“夫人,这是店里新来的杂役,不懂事,冲撞了您,还请您见谅。”
顺子低下头去,向柳湘黎道着歉,可却不想,反倒是愈发激怒了她。
“好啊,原来她就是那个小狐狸精!”女人睁大一双上挑的丹凤眼,朝花容恶语相向,那眼中透出的寒光,恨不得将她撕成碎片。
“喂喂!你这个大婶,嘴里是吃了什么说话那么臭?你真当你骂我我听不懂是吗?!”
在和庄酒肆当杂役的这几日里,由于听店中那些嘴碎的妇女唠这唠那的,无意之间,她也学会了许多新词。
就比如柳湘黎形容她的这句词,就不是什么正经词汇!
而跟前女人,在听到自己被花容形容成大婶时,更是气愤不过。
“你竟敢称我为大婶?好你个贱丫头!今儿我不收拾收拾你,你是学不会尊重人了!”
只见她喘着大气走上前来,二话不说便朝花容挥向一个巴掌。
可这预料中的声响并未落下,反倒是她自己,被眼前看似瘦弱的丫头捏的手肘泛红。
“你!你这个臭丫头!还不快放开我!你想以下犯上吗?!”
恼羞成怒的柳湘黎此刻已是完全不顾自身形象了,一副张牙舞爪的模样没有半分端庄姿态,哪怕店中客人纷纷朝她投过嬉笑的眼光,她也不在乎了。
“这第一,尊重是相互的,既然你不尊重我,那我又何必尊重你?这第二,我们与你,顶多算得上是雇主与雇员的关系,谈不上是以下犯上!”
花容霸气地回答了女人的话,随后便狠狠将她的手松开,这力道大的令柳湘黎险些站不稳脚跟。
“你你你!”她被气得支吾了话语,只得用手指指向花容的鼻头泄气,而这时,身前的人群中忽起一声清脆的掌声。
“花容姑娘说得好!这世间本就没有什么高低贵贱之分!”
一名客人站起身来,由心地感叹着,随之,本是在用膳的诸人也跟着纷纷起身,和庄酒肆中回荡起一片如雷的掌声。
柳湘黎今日是又丢了面子,又成了笑话,又气又恼,羞红了脸,她扭过身去,正打算离开时,却被一语中伤。
“再说了,别以为这野鸡飞上了枝头,就真能成凤凰了!自己是个什么样的出身,还敢这般欺人太甚!”
“可不是嘛,还说别人狐狸精,我看呐,她才是吧!不然又岂会原配妻子才入了棺材,这后脚就把她娶回了家。”
此时说话的人,正是时常来和庄酒肆中聚餐的两名女人,占着有着疼爱她们的多金丈夫,便整日游离在这些市井街巷吃喝玩乐,成日里便是说三道四,至于方才那“狐狸精”一词,便是花容从她们这听来的。
她们虽是嘴碎,但所说的却是实话,这也是柳湘黎最不堪的过往。
她出身不好,小小年纪便被亲生父亲卖到了醉香居里当了艺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