娉婷的性子和她那闷葫芦爹爹可不一样,机灵古怪、活泼伶俐,于是乎才回到学堂内,她便主动跑至台中央,同在座之人说起话来。
“各位公子好,小女娉婷,往后的日子,便和大家是同窗了。”
她简短而又热情地介绍了自我。
闻声,台下众人纷纷鼓起了掌心赞好,唯独祝文瀚一人沉着脸色,满脸都写满了不悦,不由得叹了口气。
这有个花容在已是够让我苦恼的了,这下好了,娉婷也来了,再说了,这两人一见面就掐,看来今后的日子,是不得安宁了。他在心中抱怨了一番。
“好了好了,你莫要胡闹了,快找个位置坐下,莫要打扰爹爹上课。”随后跟进来的崔禹凑到丫头身边说罢,便于学堂内扫视一圈,指向了花容旁边的空位,“你就坐花容身边吧。”
可倔脾气的娉婷,怎会答应和花容坐在一起呢,她自是不乐意的。
“我不!”她顶了一句嘴,不顾崔禹的阻挠,自行走到祝文瀚身旁坐下,“娉婷要坐这。”
“这……哎……好吧好吧……”
崔禹不愿再耽搁修习时间,便只得答允了,可就在准备重新开始讲学时,他忽想起,还没收拾祝文瀚这个臭小子。
“方才你未能通背下来,这二十个戒尺,依旧得罚。”
“啊,不是吧。”
本以为自己可以趁乱逃过一罚的家伙垂下了头,虽是满心的不愿,但还是老实摊出了手掌。
见状,一旁的姑娘虽是心疼不过,但她那爹爹决定了的事情,特别是在教学之上,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改变的,索性也只得看着他受罚。
“二十下已尽,还望今日受罚的两位公子,往后不要再让老夫动用戒尺了。”
崔禹留下一句话后,便重回杏坛之上,重归学海,又开始了满口隐涩难懂的之乎者也。
但他所讲的这些,台下的娉婷早已是熟烂于心,无趣的丫头只得左看看右顾顾来打消时间。
却不巧,只一转眸的功夫,视眼便被坐在自己右侧的少年所吸引。
他一手撑头,一手转动着手间笔杆,带几分的散漫,显然是同她一样枯燥乏味。
少年生的好看,鬓若刀裁,眉若墨画,眸似秋水,皎如玉树,而那微微垂下的唇角,更是平添些许别般倦怠,说风流也好,说轻佻亦罢。
总之,那周身散发出的,是与姑娘所见过的所有人都不同的风度。
若定要用言语来形容的话,有丝像天宫阁苑中的绻散仙人。
此时,被身旁这炙热的目光盯的不自在的青袍,也连忙转过身来,主动与娉婷搭起话。
“娉婷姑娘,为何一直这样看着在下?可是脸上有什么秽物?”
青袍一向最爱臭美,倘若脸上有了什么污渍坏了他的形象,那可就不妙了。
听罢,娉婷好似个做坏事被逮个正着的小孩,紧忙将头扭回去,泛红着脸颊不做声答。
这可令青袍一时之间摸不着了头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