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崔禹这种才高八斗的文雅儒士,责罚下人自然不会用打的骂的,而是罚抄古籍、背诵诗词,但这些来的可比皮肉之苦来得折磨人多了!
所以仅是一想,便令阿箬浑身打颤。
“啊……可人家好不容易偷溜出来一次,还什么都没玩,什么都没吃到,就要这样回去了吗……”不甘心的娉婷嘟囔起嘴,哀叹一口气。
而从主仆二人的对话中,祝文瀚得知,原来这丫头是背着崔先生偷溜出来的,崔先生那脾气,发起来可是吓人得很,若是再不回去,保不准也会迁怒于他,届时连他也得一起罚抄!
不要不要!绝对不要!
祝文瀚打了个冷颤,连声劝道:“是啊,娉婷,你就乖乖回去吧,正巧,此番我也是受家父之命,前来向崔伯父求学的,碰巧与你相遇,那我们便一齐回去吧。”
听到身前人要来自家私塾求学,崔娉婷别提有多激动,一时之间,转变了态度。
“原来此行文瀚哥是来求学的,真是的,文瀚哥你也不早说,走吧走吧,咱们快回去吧,我娘前阵子还念叨你来着,想必见到你呀,定是开心。”
她欢呼雀跃着,走到最前方引起路来,而这忽变得脸色,不仅令婢女阿箬迷了茫,更是令花容懵了眼。
“你这旧相识是学变脸的吧?怎地一眨眼的功夫,就变成这样了?”她凑到祝文瀚耳畔问道。
同是一脸懵的祝文瀚耸了耸肩膀,无奈摇了摇头:“我岂会知道?这世间啊,最难猜的就是你们女人的心思了。”他抱怨一句。
此时,本是欢喜引路的娉婷忽而扭过头来,待看见他二人这番亲密的交头接耳后,气得从鼻子冷哼出一声不满。
“你俩不要凑那么近啦!这光天化日之下,成何体统!还有!走快点了啦!”
而花容听罢,起了玩心,故意挽住祝文瀚的臂膀,凑他更近一步,好似愈发激怒跟前这位大小姐,她便愈是快乐。
“我不光凑得近,我还挽他呢!你能拿我如何?”她摆出一副欠扁的得意模样。
“你你你!还不放开我的文瀚哥!文瀚哥只能我一人挽!小时是这样,如今也是这样!”
“凭什么你说什么,我便要怎么做,我便不放,你能奈我何?”
“你你你你!真是气我我了!你这个不知打哪儿冒出来的蛮女!”
“……”
就这样,她二人以这种对骂的方式,一路行到了崔府门前。
这一路来,真是幸苦了祝文瀚和阿箬那饱受折磨的耳朵了。
这崔府宅院,与周围几户人家的宅院形成鲜明对比,没有繁琐的装饰,亦无彰显财气的象征,唯有青瓦白墙,显得朴素至极,却溢满书卷芳香。
虽不是琼楼玉宇,可却别有几分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