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主,请恕属下愚昧,您这么做……是为了?”他小心翼翼地将心中疑惑问出。
“你不需要知道其中原由,尽管按照本座的吩咐去办就对了。”荻刹略显不耐烦,“切记,别让她死了!”
“是,教主,您放心吧,属下定会办好此事的。”
虽说不知其中缘故,但臣服惯了的安蓦早已被岁月磨平了自己的棱角,如今的他,只会点头道好,只会规矩照办。
“嗯,快带下去吧。”荻刹半阖着眼皮点了点头,且在安蓦将无名扛上肩准备离开时,叫住了他。
“安蓦,一会叫几个人过来,将这大殿上的血渍清理干净,这看着,怪糟心的。”
他垮着一张脸眼神瞟向方才无名躺的那块位置,紧锁的眉头间,满是厌恶,从中丝毫看不出半分的怜悯。
而他过于冷漠的神情,都令安蓦不由得拧紧了心。
毕竟这名被他下狠手的人儿,曾是将他奉为自己的信仰,曾是为他赴汤蹈火、在所不辞的无名啊!是他一手带大的养女啊!
可是荻刹居然能够如此轻易割舍这份情感。
这哪怕养的是一只狗,也会多多少少留有不舍,更何况,是一个活生生的血肉身躯的人啊!
在安蓦的心里,第一次起了一股别样的念头——想要对这名暴虐的独裁者说不!
但最终,他还是选择了答允。
“是,教主……”他的声音落得很低沉,才说完,便匆匆离了去。
他按照着荻刹的吩咐,在千都教正大门前撘起了一座台,上立一根石柱子,将虚弱不堪的无名捆在了石柱上,四方滑下的锁链死死束缚着她的四肢,将她捆成一个大字型。
并且听从荻刹所言,将千都教中的精英们全都调来了石台处,日日夜夜地看守在两侧,比看守死刑犯还要来得声势浩大。
不过安蓦暗中还是对无名提供了一些帮助,每次他来到石台时,都会想法设法地将看守的使徒们支开,趁着短暂的时间,给无名付下些止血的丹药,以防止她额头上的伤口恶化。
终于,在无名被绑在石台上的第三日,她逐渐清醒了过来。
无名醒来时,正是一个炙热的午后,周围叫个不停的蝉鸣声伴着闷热滚烫的粘稠空气,犹如一道道火山口迸射的烈焰,无情地向着她席卷而来。
刺眼的阳光耀得她一时间睁不开眼,只得半眯着眼睛打量着自己身处之境。
她发现,眼前景是格外的熟悉。
尸骸桥,奇形树,黑乌鸦,白云朵。
且再环绕一圈自己周围,铁锁链,石柱台,守卫者,褴褛衫。
显然,是被那无情恶毒的荻刹羁押在了千都教前,宛如展览一只罪孽深重、恶贯满盈的畜生一样,欺辱着她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