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渐晚在屋中踱步来去,紧攥的双手将衣袖揉成一团,焦虑的眉头紧紧拧成了一个“川”字。
“这翠荷,怎么还不回来!也不知道她把话带到了没!真是急死个人了!”
这说来也巧,她嘴巴上刚嘀咕完翠荷,小丫鬟便匆匆忙忙地跑进了屋来。
“小……小……小姐……”她都还没得及擦擦额头汗珠,便凑到了虞渐晚的身前,气喘吁吁地朝她禀告着消息。
但虞渐晚这个着急性子,还没等她主动说出话,就连忙问了起来:“话可是带给百里哥哥了!他可有说什么!”
“小……小姐……您先别着急……”翠荷咽了咽口水道,“奴婢才到百里公子府上,便看见百里老爷携带着百里夫人出了府,带着好多礼朝虞府来了,应该是来祝……祝小姐的……”
小丫头一口气说了一大串话,可没有一句是虞渐晚想知道的。
“翠荷啊!那百里哥哥呢!”她急得嗓门稍大了些,令胆小的翠荷误以为她是发了怒。
小姐……小姐您别生气……”她猛然跪下身去,朝虞渐晚赔不是:“奴婢没见百里公子跟着一同前来,本想进府去寻公子,但看门的小厮却不让奴婢进去,所以……”
她的话虽是说的吞吞吐吐的,但身前人却明白了其中意,一时间不由得一个踉跄跌坐在冰冷的地面之上。
“小姐!小姐!”翠荷见状,连忙站起身来,想要去将她扶起来,可是却被她一手回绝了。
“翠荷,你先出去吧,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她低垂着长睫,声音似有些哽咽,而翠荷虽是担忧她,可对于这泼辣小姐的命令,她不敢不从,于是乎,便一步三回头地离了屋。
且在翠荷走后,独自留在屋中的虞渐晚终是忍不住哭了出来。
这一次,不同于往日,她不敢放声嚎啕,放肆地发泄着自己的悲伤,她只能用手捂住嘴巴,不能哭的痛快。
常文百里氏家的嫡长子的百里溯,与虞渐晚是自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
百里溯长她三岁,自幼时便对她疼爱有加,且对于她那古怪的小性子,百里溯也是一直包容。
而虞渐晚,也喜欢和这总是笑着的哥哥一起玩耍,总是跟在他身后,当一条怎么甩也甩不掉的小尾巴。
虞渐晚从垂髫之际跟到豆蔻年华再到可谈婚论嫁的及笄之年,都从未离开过百里溯身边一日,可就在她满心期待着百里溯会主动向她提婚时,他离开了。
他辞了父母,告了挚友,独自一人背上行囊开始了他的求学之路。
可尽管如此,虞渐晚依旧是在等,哪怕她的爹娘再如何催促她找个夫婿,她都是以坚毅的态度回绝。
这等着等着,把自己等到了十八岁,不过也等回来了她朝朝暮暮思念的百里溯。
但是令她没想到的是,百里溯是独自一人出去的,可在回来时,却是两人同回。
他带回了一个姑娘,一个相貌平庸,家境朴素,方方面面都比不过自己的女子。
再之后,虞渐晚便听闻了百里溯将在四月之际和那女子完婚的消息。
可她虞渐晚,怎会就肯这样服输,把自己喜欢多年的男子捧手相让给一个认识不足一年的女人。
于是乎,思来想去,她想出了试探这一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