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这好听话谁都会说,好看的事谁都会做,不知白公子这张嘴,还对多少人家的姑娘说过这些话呢?又或是,这发簪曾有过多少位主人呢?”
虞夫人字里行间中都充满了敌意,特别是她那双虽已老年却仍旧有神的双眼,更是快要将白林撕成碎片。
“晚晚,我们走!”她一把拉住愣在原地的虞渐晚,在给了白林几个不善的眼神后便带着她匆匆上了马车。
而嗅到这股浓浓火药味的虞潇池,在对白林尴尬一笑后,也随着家中那两名不好惹的女人一齐上了车。唯独留下白林一人留在原地。
不过他很快便收起了心中苦涩,带起了好看的笑意,来到了马车之上,嘱咐着驾车的纸人,驶向了西山之处。
可这一路上,车厢中的气氛都极为压抑,一厢四人,无人发语,只有彼此间上下起伏的呼吸声在回荡。
且每当白林想看一眼他的胖丫时,虞夫人都会用充满敌意的眼神杀过来。而整个过程中,虞渐晚这个没心没肺的丫头却在昏然大睡,直到到了目的地,被虞夫人几番呼喊后,她才迷迷糊糊地醒来。
“阿娘,这是到了吗?”她用双手揉着一双好看的眼发问。
“到了,晚晚,快醒醒瞌睡,好进去拜访‘亲家’。”
虞夫人的这两个从牙缝间重重落了出来,从鼻中哼出几声气来,摆明了是不想认她这莫名其妙冒出来的亲家们。
所以呀,她今日来的目的就是尽量找出白家的问题,这也好名正言顺退了这门她不看好的亲事。
待小迷糊虫醒过瞌睡来后,四人便下了马车,可就在他们双脚才落地的一刹那,奇葩的一幕发生了……
白芷这个鬼丫头,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一群乐师,才见他们出了马车,乐师们便奏起了各自的乐器。
尖锐的唢呐二胡伴着欢快的锣鼓,响彻回荡在耳边;大红的灯笼,悬挂的彩球,绫罗装点在府前。
这一幕幕,摆明了就是迎婚的场面。
而虞老爷和虞夫人,更是被这些突如其来的刺耳乐声惊得身子向后一倾,心脏跳个不行。
不过喜爱热闹的虞渐晚见了,倒是心生欢喜,眉梢眼角,唇边弧度,皆是笑意。
而这时,偷偷布置了这一切的“罪魁祸首”白芷带着涟辰笑着走出了府门,且在路过目瞪口呆的白林身旁时,嘚瑟地朝他挑了挑眉,看来她对自己的“杰作”很是满意。
“呀,这就是虞小姐吧?还真是个水灵的姑娘,难怪我弟……”“咳咳!”
白芷才见了虞渐晚,便热情地奔上去打了招呼,险些习惯性地将称谓道出,幸是白林的一声轻咳提醒了她,及时收住了嘴。
“难怪我的儿会如此倾慕。”她笑着,将视线对上虞渐晚身旁二人,“哎呀呀,亲家公亲家母舟车劳累,就别在这外面待着了,快进屋坐坐吧!”
白芷花了一夜的时间,翻看了不少人间书籍,将他们那套客套话学得很是不错。
只不过这就是从城中到郊外的距离,哪儿能算得上是舟车劳累……
而这时,被乐声吓呆的虞家夫妻二人总算是回过了神来,扭过头客套地朝白芷和涟辰一笑,便跟随在他二人的身后走进这所堪比自家的别院。
可他们才入了院,又一惊吓随之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