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赛花灯大赛便正式拉开了帷幕,声声呼喊如浪潮般起落,洗刷着皎月当空,洒下零零落落的星光照耀在人们的发梢。
而虞渐晚这个赛花灯的“老手”虽是已对这一套流程熟记于心,却也还是紧张得手心出了汗。
“各就各位,花灯入水!”
随着组织者的一声令下,出神的小丫头才回过神来,慌慌张张地轻托出花灯将其放入水中,但也是这时,她才发现,这花灯的底部被人加固了。
显然,这不会是她这个笨手笨脚的丫头做的。
“难不成,是白林那个臭小子?”虞渐晚双唇紧抿,细细思索着,而双眼也开始游离在人群之间。
她在寻找那一抹白衣,那一抹平日里都伴她左右的身影。
一旁的百里溯看着她心不在焉的样子,伸出手掌在她面前晃了晃问道“晚晚,怎么了?可是在寻人?寻白公子?”
“谁,谁稀罕寻他了,爱来不来,切,本小姐可不缺他一个看我比赛的人!”
许是被百里溯一语道破了心中所思,虞渐晚结结巴巴地回了话,一副口是心非的模样,逗得身旁人有些好笑。
而此时的白林,又何曾不想早些回到她的身旁,伴着她,见证她的这场比赛,可奈何遇上蛮横无理的钱珂儿,再加之自己理亏,只得随着她而去。
只不过这身旁女子,好像并非是单纯想让他赔给自己一个花灯,不然也不会一路上置那些璀璨灯火于不顾,只身领着他穿越过匆匆人海,朝着他处走去。
白林终是开了缄默的唇:“钱小姐,咱们还没到吗?这再走下去,可就没有卖花灯的小摊了。”
他看着越渐冷清的街巷,心中疑惑愈发强烈,不由得怀疑起身前这名女子是否有什么预谋。
可钱珂儿就好似没听到他的话一般,只是自顾自地向白林讲着她儿时的故事。
但白林可不是闲人,没有那么多的时间来听她在这回味从前。
在二人走上一拱石桥之时,白林忽而一把狠狠拽住了女子的手臂,力道大到捏皱了女子华丽的霓裳。
“钱小姐,你将白某引来此地,究竟所谓何事?!竟是需要用语言逼走侍女们,单独与我相见?”
钱珂儿见自己方才的所作所为已是被白林猜测到,便也不再隐瞒,索性一口气说了出来。
“白公子果然是聪明过人,怎般都瞒不过你,可是我的心思,你为何却猜不到呢?”
她边说,边慢慢转过了身来,唇部虽仍是勾勒起弧度笑着的,但一双眸中却潸然划落两行泪。
她笑着哭,哭着笑。
此刻,那树梢上的清冷的月色打落在她的肩头,平添几分寒意。
“珂儿自见公子第一眼,便已是将一片芳心暗许,下了毒誓这辈子非公子不嫁,可是……可是为何你却成了她人的夫君……你将我……究竟置于何处……”
她抽泣着说罢,划过脸庞的泪珠带着香粉而坠,哭花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