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无妨,还不至死。”蛇姬冷青着脸回答着,眼神瞟向一旁已是昏死过去的赤狐,“但萧灼伤得就很重了,他被断了一只胳膊。”
听罢,钟月痕几步走到名唤萧灼到那只赤狐跟前,拿起他的那只断臂细细观察了一番,随后尝试了一番替他接臂,却都是以失败告终。
可屡遭失败后,钟月痕非但无怒,反而还大笑了几句。
“魂扇所伤的。”
“那是什么?”
“那,可是件宝贝。”钟月痕回过头,似笑非笑地望着女人,“专门灭你们这些妖孽的宝贝。”
话毕,钟月痕未留给蛇姬接话的机会,站起身来自顾自地向她道来:“那老狐狸一家子女手上都有着各式各样的法器,虽说个个法器都威力极大,但无一能比得上七子白林手中的那把破魂扇。”
他边说,嘴角边止不住地扬起笑意来,在幽暗的黑夜中显得尤为诡异。
忽然,钟月痕拔高了嗓音,狞笑言:“遭其所伤,患处无治;死于其下,散尽修为,堕入炼狱。”
见状,蛇姬神情严肃了几分:“看来你早就知道白林手中有这个法器,可为何不告诉我们,这不明摆着让我们去送死!”
她低吼着,带着一身怒气蜿蜒着身体极速爬向男人,却被钟月痕一个侧身躲了开来。
“蛇姬,就像你说的,如今咱们是一条线上的蚂蚱,你们死了,对我来说有什么好处?”
躲闪开来的钟月痕拍了拍手上的灰尘,冷声为自己作出解释:“我自幼修行,对于妖灵那些事,自是熟悉的,几十年前,便听闻了西山白狐一族有能够浑天灭地的法器,其中更数独子那把扇,本以为只是传闻,没想到竟是真的。”
在听了他一番解释后,蛇姬才半信半疑地点了头:“没想到那只白狐狸竟是有如此的法器,是我们低估他了。”她擦了擦嘴角的淤血,眼带几丝愧意,“那萧灼的手……”
“废了,接不上的。”还没等她说完,钟月痕便狠心一口破出真相,未留半分余地。
亦是在这时,地上昏迷的赤狐模模糊糊地睁开了眼,恢复了些许意识。
“阿姐……”
他的声音虽是落得极轻,但一旁的蛇姬听后,便连忙爬到了他的跟前:“阿灼,我在这,你还好吗?”她柔声问着。
“无……无大碍。”分明身体中已是如刀钻般的疼痛,但为不让身前女子担忧,他还是强撑起了笑意。
蛇姬看着他落魄不堪的模样,以及空荡的右手,眼眶之中竟是漾起了泪珠。
可分明自从青资死后,她就再也没有流过泪了。
“那……那就好……”她将头扭了过去,不愿让少年看到她狼狈不堪的模样,待调整好情绪后,才笑着转过头来,“阿灼,你放心,我一定会为你把手接上的,你先休息一会吧,你太累了。”
萧灼看着眼前笑容盈盈的女子,回应一句:“阿姐……你们说的话……我都听到了……没关系的……没关系的……”话罢,疲倦的萧灼终是撑不住再度昏睡了过去。
而蛇姬,亦是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翻滚的愧意,颤抖地流淌下两行清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