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尖瘦脸本还想再狡辩一二,可见刘迟之自己报身份,再看此时欧阳小小那一副弄死你就跟玩似的的模样,顿时心下一沉,完犊子,将花赫儿赶出青天县的主意,怕是黄了。
他两腿儿一软,扑腾一声坐在地上,激起地上灰尘无数,哀求道:大人,您饶命啊,小人也是听人说起这事儿,小人当真不知情啊。
顿时,不少百姓也纷纷跪了下来,愧疚道:大人,草民愚昧,不知这位刘夫子竟是太傅府的公子,草民有眼不识泰山,还请大人和公子恕罪。
今年春闱在即,刘太傅的声名远扬天下,多少人想要拜入太傅府,都投门无路,他们的子孙若是师承太傅之子,那么来日,指不定真能金榜题名,尊刘太傅为师。
刘迟之沉着脸,显然是因为刚才的事情,还计较于心。
花赫儿看了刘迟之一眼,无奈的摇摇头,上前将跪着的百姓扶了起来。
教育之事事关下一代的未来,还请各位日后,三思而后行。她说着,朝着在场的百姓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算是请求。
今日之事,旁人可以不罚,但是这些收钱办事之人,她必要严惩。
思及此,花赫儿脸色微沉,扭头吩咐道:将人先押入大牢,去搜他家中的贿款,明日先游街示众。其余的人,本官不予追究,但若再有下次,下场与他一样。
话音刚落,那人便不服气的从地上站了起来,我不服,凭什么你只处罚老子一个人?收钱的也不知老子一个吧?你还有没有点公平了?
公平?
做了不对之事,现如今想要公平了?
花赫儿脚步猛地抬起眉头,看向尖瘦脸,你知道本官为何只处罚你一人吗?
你,你伺机报复,你心怀恶意。
那人梗着脖子喊道,嗓门大的隔了几条街都听得见。
有青玉的红楼在青天县坐镇,花赫儿若是想要知道什么消息,轻而易举。只是她不想去查了,这件事,牵连之人必定不只这人一个。只是,水至清则无鱼,她要做的,只是将最闹腾的那条鱼当众宰杀了去,其他人鱼儿就不敢再放肆了。
花赫儿好看的眉眼忽的凝紧,双手负在身后,缓缓走进近那人,一字一句道:青天县内,本官罚你,你便得受,只有这样,你才看的清楚,到底是谁,再替你们撑着这片青天。
她说罢,手一扬,欧阳小小立马上前,拖着那人便往县衙大牢而去。
花赫儿头疼的揉了如眉心,多日的疲倦瞬间涌上心头。
原本以为,到了青天县便是回了家,谁知道还有这么一出?
遣散百姓后,花赫儿这才回了县衙。
老黄两眼红的跟兔子似的,急忙去了厨房,给花赫儿烧青菜去了。苏大当家的有规定,花大人的饮食,要清简。
久违的房间,久违的漏了一个洞的屋顶,久违的,老雁鱼灯。一切都实话还是花赫儿离开时的模样,就连桌子上的砚台,都给擦的闪闪发光。
花赫儿趴在桌子上,宛若一条死狗,眼看着桌子上堆积成山的公务,她只想问一句:陈大妈家的被子晒到了刘大叔的院墙上,这有什么可觉得有伤风化的?
这还不算什么,城东二麻子奉父母之意定亲,结果对方姑娘也是个码字,二麻子就觉得人家姑娘脸上的麻子比自己少一些,便死活要退婚。
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儿,花赫儿已经许久未见了。
可问题是,花大人这几日坐马车,已然十分疲惫,此时完全不想处置这些东西。
可人还没趴一盏茶的功夫,便又有那不识眼色的过来了。
大人,有姑娘找。
叶霓刚嘴里叼着一只刚出锅的猪蹄,一边呼呼的哈气,一边吸溜着猪蹄的美味,一脸餍足。
可怜花大人,只能干看不能吃,愤愤的恨不能揪碎了小帕子,没好气道:那姑娘可有肉吃?
应该有,瞧着甚是丰腴。叶霓含糊不清的回道,在花赫儿跟前晃悠了一圈之后,便果断的离开了。
不多时,县衙门前,一位肤白貌美的年轻姑娘便给欧阳小小请了进去。
一路上,欧阳小小的眼珠子都恨不得黏在那姑娘的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