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赫儿的身子猛地晃了两下,御司诏规矩森然她是知道的,可神尊乃御司诏之首,下属方可有一条生机,他却没有?
忽然间,花赫儿的心像是被人戳了个窟窿般,源源不断的有什么东西溢了出来。
花赫儿浑身的力气像是被人抽走一般,顿时颓然的坐了下来,单手撑着脑袋,心口一阵发慌。
大人?
七琇见花赫儿不说话,缓缓上前,便要替她推拿一二,然而,她刚靠近,花赫儿便忽的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摇摇头,低声道:无碍,让小小带你在县衙里安置吧,本官,本官想一个人呆会儿。
今日大喜的日子,外面还有宾客满棚,老黄作为县衙里唯一的老者,又被花赫儿奉为长辈,自然是被请去宴席里,一番招待。
七琇欲言又止的看了花赫儿几眼,半晌,这才转身离开。
屋内,只剩下花赫儿一人。
叶霓一看见七琇,眼睛都黑了,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奉子逼婚?她家大人欠她的啊?
大人呢?
沙红雪看了七琇一眼,冷冷问道。
花赫儿的身份,她心中最是清楚明白,眼下这女子上门逼婚,无论是出于什么原因,沙红雪都不得不警惕对待。
七琇蹙起眉头,扭头看了屋内一眼,沙哑着声音道:大人说,想要一个人静静。
闻言,沙红雪与叶霓对视一眼,一个人静静?
这就是说,连她们都不想见了?
流水宴从早上持续到夜里,因为是集体成婚,亲朋好友本就多,又是两县联姻,花赫儿这个父母官已经做到了极致,白县县令自然也不好落后。当天入了夜,便亲自派人送来了白县的友好合作方案。
学堂连办。
这事儿陈辛宴最是感兴趣,花赫儿闷在屋里不见人,于是便由陈辛宴负责查看方案。
此时的青天县,街上倒是安静如斯,人满都赶着去参加县衙外的流水宴,连酒楼开张的都极少。
此时城西的一处小巷子里,一家酒馆正要打样,然而,小二正准备关门,一双手突然拦住了他的动作。
小二,上酒。
有生意不做那是傻子。
小二连忙松手,招呼客人进来,那人穿着一身白衣,模样甚是白净,瞧着就跟红楼里的小倌儿似的,不过身上却满是贵气,并无半分轻佻之意。
小二去打了酒,将酒拿了进来,仔细一看,这才发现,来人这不是,不是他们的县令大人么?
当初青天县县令大人画苏大当家,那是画的惟妙惟肖,不过,据说苏大当家的素斋里,倒是挂着一幅花大人的丹青,后来有人临摹,虽不及苏大当家十分之一,却也足以让人神魂颠倒了。
大人,您一个人?
小二心中欢喜,却又生怕自己惊扰到了花赫儿,于是便低声询问着。
花大人抬眸,轻轻一笑,道: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什么大人。
见花赫儿这么说,小二也不多说,将酒放下后,又端了一碗醒酒汤出来放在桌子上,这才转身离开。
烈酒消愁,花赫儿端起桌子上的酒,猛地一口灌了下去。
酒入喉咙,花赫儿顿时呛的一阵猛咳。
死路一条,什么破规矩,老子辛辛苦苦看上的人,凭什么只有死路一条
花赫儿不会喝酒,只是此刻越想心中越是憋闷。
圣盗苏冥朔就是当今神尊,还是她心之所爱,这说出去谁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