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眼的是脖子上狰狞的伤口,若是再偏一点,便是命脉。下手之人可见是真的动了杀心的。
花赫儿顿时气的浑身发抖,眼睛都红了。
你不是很厉害么?还能被人伤成这样?
这伤口明显是剑伤,整个青田县衙,能将剑使的这么分毫不差的,除了沙红雪,便只有离孽一人。但是,沙红雪不会跟苏冥朔动手,她若真想杀一个人,那个人只会是敌人。
离孽,就不一样了。
苏冥朔不动声色将衣领合上,笑道:怕动手,伤了他,你会难过。
与花赫儿而言,离孽也是家人,他替花赫儿出气,无可厚非。
只花赫儿瞬间鼻尖一酸,没好气的推开苏冥朔,转身便朝着门外走去。
苏冥朔一怔,急忙追了上去,生气了?
花赫儿脚步微微一顿,一听苏大当家的这不知死活的口气,顿时倒吸了口冷气,一声轻哼,走了出去。
苏冥朔揉着眉心,哭笑不得的看着这只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时间有些哭笑不得,脾气见长啊。
神尊殿下活了这么多年,向来只有他给别人气受,旁人敢给他气受?下场只有一个,参考云无浊。
不过此时追出去,必然不会有什么好结果,苏冥朔深知花赫儿的秉性,低低的笑了两声,摇头在桌子前坐下。
寒山进来时,看到屋内除了苏冥朔外,空荡荡的,憨厚的笑了,大当家的,花大人没搭理您?
苏冥朔幽幽的一个眼神过去,瞬间,寒山闭上了嘴。
一炷香后,屋外空荡荡的,一阵风轻轻卷起地上的一片叶子,飘啊飘
寒山嘴角隐隐抽搐,主子,要不,去看看吧?
桌子上的茶水凉了又用内力烘热,来来回回好几次,茶杯里漂浮的几片茶叶都受不住的飘了起来,可怜兮兮的在茶杯里打着转。
苏大当家的定定的看着桌子上的粥,俊眉蹙起,没说话。
又一炷香后,苏大当家端坐在桌前,一动不动,宛若一块望妻石。
寒山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低声道:主子,县衙跟素斋就几步之遥,咱们去看看?
苏大当家的稳坐不动,好像没听到似的。
寒山无奈的叹了口气,正准备自己出去透口气时,忽然,苏大当家猛地起身,迈着两条修长的腿便朝着外面走了出去。
一脸懵逼的寒山尚不知发生了什么,便听见院子外,传来两人的说话声。
准确说,只有一人在说。
多大人了,还打架?你出息了是吧?
院子外,花赫儿手上捏着一根树枝,离孽跟抱着剑,面无表情的站在院子门口,桀骜张狂。
小孩子过家家还知道互相谦让呢,你倒好,欺负老弱病残不说,还动真家伙?
花大人一把拍开离孽抱着剑的胳膊,孜孜不倦的教导道。
再说了,打人不打脸,锁骨以上都是脸,你咋还把脖子给划拉了呢?万一留疤了,以后谁负责?
话说到这儿,离孽才总算是冷冷的赏了花赫儿一个眼神,冷哼一声,傲娇的像是个两百斤的胖子。
下次你要是还想动手,先别急,跟我打个招呼,我先替你教训他一顿,你再动手。
说到底,你今日是要来当和事老的?离孽云淡风轻的扫了花赫儿一眼,冷冷问道。
他离孽出手,从不后悔。
以前是因为给银子,所以不后悔。
现在却是因为,花赫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