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的不阴不阳的,好像是在暗中指责苏冥朔一般。
苏冥朔微微颔首,点点头,道:按理来说,家主之位既然是交到了我手里,墨家的前程也托付我手,那么自然应当我接管一切,否则传出去,外人该怎么评价十三叔?倚老卖老?还是以大欺小?
此话一出,顿时十三叔的一张脸变得铁青。
他深吸一口气,怎么,家主这是在指责老朽?老朽这么多年,为墨家操碎了心,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如今家主长大了,就见不得我老头子了?
说着,十三叔竟是眼眶一红便要哭出声来。
苏冥朔却也并不着急,只勾起嘴角,淡淡道:周管家,身为墨家管家,吃里扒外,与其他府邸女眷往来密切,昨日夜中,被我抓个现行。
他说完,寒山一把扯下管家的衣领,只见管家的脖子上,一道红痕,显然是女子的指甲抓出来的。
十三叔蹙眉:家主这就未免太过严苛了吧?周管家在咱们府中矜矜业业多年,从未出过纰漏,即便是与旁的府邸的人来往密切些,或许是私交呢?
的确是私交,否则,我也不会把他抓回来了。十三叔许是忘记了,我方才说了,你府中账目亏空甚多,这话,便是从周管家口中传出的。
顿时,花厅里乱做一团,议论声渐大。
十三叔那一房不可能亏钱。可周管家掌管墨家的账目,对各房上交的账本那是何等清晰,他若说是亏了,那必然就是亏了的。
瞬间,在场的人看向十三叔的眼神都变了。
苏冥朔则淡淡的站在一旁,默默地看向十三叔。
周管家呜呜的喊了起来,眼中满是惶恐,看向苏冥朔的眼神中透着满满的哀求。
苏冥朔朝着寒山点点头,后者上前,一把拽掉周管家嘴里的抹布。
得以自由,周管家慌忙道:家主饶命,老奴说的都是真的。十三叔一房,多年来交的账本都是亏损的,奴才绝无隐瞒啊。
周贵!你大胆!
十三叔一声厉喝,那周管家立马闭上嘴,脸色惨白,瑟瑟的看向苏冥朔。
苏冥朔轻笑一声,十三叔这些年的账本,我也已经看过了。
他话音刚落,十三叔便笑了起来,怎么可能?这十多年的账本,怎么也有上百本,你怎么可能一夜就看完?
苏冥朔挑眉,问道:夫人起了?
寒山点点头,嗯。
今日早间这一出原本花赫儿就是重头戏,可惜自家主子舍不得让她来听这些人吵吵,想让花赫儿睡到自然醒,所以这才一直磨叽到现在。
否则按照以往他家主子处事的一个雷厉风行,现在十三叔已经是跪地求饶了。
苏冥朔想了想,抬头道:去问一,夫人可用过早膳。若是没用,让小厨先给她备些暖胃的食物,不准多吃。
方才还咄咄逼人的墨家主,此时正像个老妈子一样,唠唠叨叨的交代。寒山面无表情,等苏冥朔吩咐完,这才道:主子,夫人昨天吩咐,今早想吃肉。
苏冥朔
那就依她的。
说完,苏冥朔还不忘回头朝着众人礼貌的点点头,道:抱歉,内子稍后便到。
众人:
卧槽!你还让她吃晚饭再过来?我们呢?我们就活该饿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