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身子娇弱,夫人何必故意为难小姐?
花赫儿无奈,是她自己要给我请安的,你若说是为难,那么我且问你,既然请安,来之前可有沐浴更衣,可有规规矩矩的请安?既然没有,我身为当家主母,可有权利教习?如若我有这个权利,那么,今日之事,你即便是说破天去,我也是占理的。
小丫鬟一噎,被花赫儿堵的哑口无言。
就在这时,地上躺着的那位娇滴滴的墨嫣,总算是缓缓睁开了眼。
她一睁眼,便委屈巴巴的唤了一声,臣染哥哥。
这一声下去,就连花赫儿都浑身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
可扭头去看苏冥朔,花赫儿却发现,这厮竟然老神在在,丝毫没有被这一声叫酥了骨头的样子。
花大人转开视线,摸摸鼻子,没说话。
见苏冥朔不搭理自己,墨嫣红了眼眶,一副受尽委屈我不说的模样,乖巧道:染哥哥事务繁忙,我本想着前来陪嫂嫂解解闷,却不想身子如此不争气。
说着,墨嫣竟是哭了起来,一时间,梨花带雨,我见犹怜,好像花赫儿是什么十恶不赦的魂淡似的。
花大人连忙举起手,无辜道:天地良心,我真的欺负她了,不信你问她。
花大人这一番抢白,倒是把墨嫣想说的给堵住了。
她本还想故意扮柔弱,说此事与花赫儿全然无关系呢。这样倒是能博得墨臣染的同情。可惜,花赫儿直接把她的路给堵死了。
一时间,墨嫣胸口一阵气血翻涌,险些把自己给憋死。
苏冥朔哭笑不得的瞪她一眼,没好气道:你倒还得意?
花大人瘪瘪嘴,我一直寻思不到如何跟小姑子尽快的搞好关系,今日墨姑娘给我上了一课,我自然不能欺瞒了。
花大人说完,从怀里摸出一个瓷瓶子,笑嘻嘻的道:这是我独家秘制的好东西,你尽管放心吃,保准儿你下次装晕的时候眼皮子不跳,脉搏都能停下来呢。
毒,毒药?你竟给我家小姐毒药!
不等墨嫣说话,小丫鬟便立刻又跳起了脚,然而,她话音刚落,一道狠厉的视线便扫了过来。
苏冥朔眸色阴冷,像是能将人搅碎一般,视线狠厉,与他温润的模样,全然不同。
小丫鬟腿一软,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忍不住打了个哆嗦,默默的退到了自家小姐身后。
墨嫣艰难的咽了口口水,抬眸冷静道:嫂嫂这是何意?
花赫儿一愣,你这话是怀疑我的意思了?这药,可以美容养颜,在江湖上非常抢手的。
当然,这药的确是美容养颜的宝贝,在江湖上也的确很抢手,可就是有一个副作用,那就是放屁。
正所谓排毒养颜,可不得有点排毒的副作用么?
墨嫣默默地看向苏冥朔,柔声叫道哥哥?
花大人意外挑眉,似笑非笑的看向苏冥朔。
屋子里,一股诡异的酸味儿弥漫开来。
花大人是坚决不会承认她吃醋了的。
苏冥朔干咳一声,摆摆手,内子喜欢清静,请安之事,大可不必。
说罢,苏冥朔起身,已然是要送客的意思了。
可墨嫣好不容易安排的这一出戏,却没想到墨臣染竟是连缘由问都不问,就如此偏袒这个女人。
她心中的妒火越烧越旺,蜷缩在袖子里的手渐渐攥紧,然后起身,朝着苏冥朔行了一礼,淡淡道:是,嫣儿记住了。
早晚有一天,她要把今日所受的屈辱,都还回来。
墨嫣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
待她的背影完全消失在视线之中,花赫儿这才万分头疼的抬起头来,我觉得你是在给我拉仇恨。
苏冥朔揉了揉她的脑袋,低声道:你只要是我夫人,这个仇恨便只会多,不会少。
这倒是。
花赫儿点点头。突然,她脑子一晃,开口问道:陈辛宴呢?我好几日没见着他了。
苏大当家温柔的眼神中瞬间凝结成冰,这个女人,在自己面前,还惦记着别人?
你想见他?
苏大当家的声音像是结了一层冰渣子,冷冷开口说道。
花赫儿浑然不差,点点头,是啊,身边总缺个知心的人聊聊这内宅之事嘛。
除了陈辛宴,哪里还有更合适的人选呢?
叶霓?别提了,叶姑娘的脑子里,只有毒物。不是她毒死别人,就是别人毒死她。这种人放在后宅里,那绝对是王者
离孽?这位祖宗的眼睛里只有银子,只怕是倾家荡产。
算来算去,也就只有陈辛宴合适。
苏冥朔别开脑袋,冷着脸不说话。
花赫儿巴巴的凑了过去,好声好气道:一般内宅夫人身边,不都有个碎嘴的嬷嬷么?我觉得自己标配少了,这当家主母当着太没意思了。
碎嘴,嬷嬷?
苏大当家的眼角一抽,默默地想象了一下陈辛宴碎嘴的模样倒还真是。
想了想,苏大当家的一本正经道:他?他去给人当填房的姨娘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