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听苏冥朔这么问,当即便以为这伤了墨嫣的,就是这位杀家姑奶奶,墨家家主夫人。
可苏冥朔的眼中,并无半分责备之色,好像只是再问,这簪子为何会在墨嫣手里一般。
其实他就是这个意思。
墨嫣神情得意,肩上受着伤,一道被化开的口子,不深不浅,但是看着狰狞可怖。大夫很快便赶来了,替她包扎伤口。
花赫儿站在一侧,摸摸鼻子,讪讪的解释:应该是放在我房里,被人拿去了。
苏冥朔此时靠的近,花赫儿声音很低,却还是清晰的传到他的耳中。
他目光从花赫儿身上挪开,转身走到床边,负手而立,居高临下的看着墨嫣。
墨嫣本就心虚,不过强壮镇定,此时见苏冥朔如此,她心中不由得打起了小鼓,不由得咬紧了唇,柔柔的唤了一声:臣染哥哥,我疼。
在场的家主多是上了年纪的,闻言不由得尴尬的咳了起来,默默地瞥开视线,实在是没耳朵听下去了,不是退出房间的就是转过脑袋,跟旁人聊天。
唯一一个年轻点的家主,沙红雪,此时正站在花赫儿身边,大有今日你再敢胡言乱语半句,老子取你狗命的架势。
花赫儿拍了拍沙红雪的胳膊,低声道:冷静,别激动。
沙红雪漫不经心的嗯了一声,然后继续冷冷的看向大夫,会死吗?
大夫包扎的手一抖,吓得小心脏都要跳出来了,闻言连忙淡淡的回了句:无妨无妨,一点小伤。
闻言,沙红雪漫不经心的点点头,目光凌厉的往苏冥朔那里看去。
四目相对,瞬间屋内像是飘起了鹅毛大雪,令人止不住的浑身发寒。
苏冥朔看向沙红雪的眼神中,满是敌意,事情发生在杀家,杀家主不打算给个解释?
十大世家,杀家最难拉拢,也最不好得罪。今日晚宴,看似和谐,实则各怀心思。
闻言是,沙红雪轻嗤一声,鄙夷道:怎么,你想打架?
花赫儿无语的翻了个白眼,见状只能站出来,踱步走到床前,既然你说这簪子是从刺客身上拽下来的,那么我就想问你一件事。
墨嫣咬着唇,委屈的点了点头,一副风中小白花的可怜样。
嗯。
花赫儿叹了口气,将簪子拿出来,抬手一掰,那簪子应声断成两截,花赫儿将断了的簪子丢在地上,无语道:出来刺杀我还专门戴有辨识度的簪子,生怕别人认不出来自己?脑子有病?
墨嫣缩了缩身子,这我不知道。
她身子哆嗦着,看起来像是怕极了。
人都有保护弱小的心思,尤其是男人。
墨嫣这副模样,顿时就有几个家主忍不住了,站出来道:这小丫头看起来也不像是冤枉人的,更何况,方才就只有墨夫人鬼鬼祟祟的出去。也不知,是去做什么了。
老娘出去幽会,要你管。
花赫儿忍着自己翻白眼的冲动,冷静的看向那位家主,一挑眉,冷声道:老娘做什么,需要跟你汇报?
当即,沙红雪手上的剑便要出鞘,护犊子似的将花赫儿护在身侧。
那人摸摸鼻子,讪讪的退后两步。
花赫儿上前一步,步步紧逼,还是说,你亲眼看见了老娘刺杀她?
那人清了清嗓子,不自在道:老夫只是就事论事,夫人何必咄咄逼人。
呵,她开口讲道理就是咄咄逼人,刚才他们信口雌黄,随口说自己就是刺客的时候,怎么没见得说咄咄逼人?
墨嫣垂下眼帘,无声的抽噎起来,肩上刚包扎好的伤口瞬间又透了血丝。
苏冥朔坐在床边,一眨不眨的盯着墨嫣,那张清隽的面容,此刻像是结了一层冰,没有丝毫温度。
墨嫣艰难的咽了口口水,臣染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