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苏冥朔和自己独处,早就呆的远远的去了。
叶霓抱着小青,没好气道:大人,办学堂这事,有必要这么大手笔么?原本京城就有人盯上您了,如今您又办起学堂,这不是啪啪的打了其他地方官员的脸吗?
朝廷并非不看重人才培养这一块,只是每年朝廷拨给地方的银钱,地方都直喊不够,可学堂吧,办的也一般,并不见什么成效。花赫儿这次动静这么大,必然是要得罪人的。
花赫儿撑着下巴,冷笑一声,怕什么?大不了我就带着苏大当家的和你们,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自己建个宽敞的宅子,以后与世隔绝,逍遥自在!
叶霓语塞,好吧,这个听起来好像也挺有诱惑力的。但是大人,与世隔绝可以能不能先帮我找到我家亲亲师兄啊?
滚。
一个茶盏砸了过去,叶霓身子一歪,哐的一声,离孽的脑门上瞬间多了一个包。
离孽先是一怔,随后理直气壮道:大人,工伤,赔钱。
夜色如水,今日的素斋气氛有些诡异。大当家的这么好脾气的人,平日里虽然不苟言笑,高冷非常,可至少不会黑脸。今日倒好,也不知怎么了,一回来便沉着脸,将所有的人都屏退了下去,就连寒山,都给打发去了书房看书。
寒山:感觉好像踩了炸药。
然而,心中憋屈归憋屈,旁人不明白,寒山却是清楚的。县衙里堆积的事情占据了花大人的时间,自家主子多少有些吃醋。
尤其是今日还发现这县衙里还有另外一个男子,长得还不错。
寒山揉着下巴在书房里一脸郁闷,主子几时变得这么小气了?
不多时,寒山便被苏大当家的召回了。
书房的桌案上,苏冥朔正提笔在上面写着什么,寒山一进门,外面的风便吹起了纸张,苏冥朔连眉头都不曾皱一下,却吓得寒山赶紧的关上了门,差点夹住了自己的鼻子。
主子?
寒山恭敬上前,不敢抬头。自家主子少有的几次动怒,都是闹出大事件的。其中一次,还涉及百余条人命。
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寒山深吸了口气,抬头去看。
苏冥朔的半张脸在黑暗中,垂下的眼帘遮住了他眼底的情绪。天底下被无数人奉为珍宝的鲛人珠被放在了县衙,寻常的夜明珠苏大当家的又看不上,于是寒山便从京城特意运来了九塔玲珑灯。要不是怕太高调容易被人察觉,寒山必然是要将御司诏自家主子平日里用惯了的东西都搬来的。
然而毕竟是压下了这份心思,因为主子不允。
苏冥朔漫不经心的放下笔,抬眸,刘氏公子暗中可派人保护了?
寒山一怔,连忙道:是。
之前自家主子说过,县衙的事情,不必跟他禀告,是以这才刻意的说起刘迟之的事,没想到
苏冥朔嗯了一声,葱削般的手指捧起一旁的茶,那件事,可办妥了?
之前自家主子传信安排了些事宜,只是有些事,事关皇帝颜面,自然不是那么容易,不过自家主子筹谋得当,倒也顺利。寒山点点头,是,选的是徐阁老的孙女,昨日方才将事情办妥,想必这几日,内阁的众位大人就该上书说起此事了。
嗯,传令下去,不必逼的太死,另外,给神殿那边透个气儿,这种缺德事儿,他们做正好。
苏冥朔话落,寒山仔细想了想,嗯,确实是挺缺德的。
交代完京城之事的安排,苏冥朔便继续写写画画,也不问话,也不让寒山离开。寒山苦大仇深的寻思着,主子这是要让自己去一趟县衙呢,还是想知道县衙的情况呢?好歹吱一声啊。
然而,苏大当家的一本正经的写着什么,就是不开口。这可急坏了寒山,他挠挠脑袋:那个,花大人方才与刘公子似乎在讨论学堂的事宜。
苏大当家的面色不变,语气淡淡的道:我问她了?
寒山一噎,闷闷道:哦。
那便不说了呗。
然而他刚决定站在这儿充当个木头人,却又听见苏大当家的不甚清晰的冒出一句:继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