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大人,馒头能有苏大当家的好?
馒头自然比苏大当家的好。
花赫儿自言自语的嘀咕了句,说完又怕老黄听到要气晕了过去,这才风风火火的往苏冥朔的屋子赶去。
县衙自从修葺之后,屋舎也干净亮堂的多了,然而空荡荡的屋子,早已没了苏冥朔的身影。
唯独桌子上,留有一封信和一沓银票。
信上只有简短一句话:道不同,不相为谋。
叶霓屁颠屁颠的跟了过来,本以为要看到花赫儿痛哭流涕一场,谁知一进门,就看见花大人抱着一沓银票高歌欢舞,宛若隔壁家的二傻子。
您这是高兴的疯了?
呸!瞎说什么大实话?
花赫儿翻了个白眼,幽幽的将银票往叶霓怀里一塞,你看,他说道不同不相为谋,可是小爷我从来没不在道上走啊?小爷我一直都在水上浪着呢!
水上浪?那是万年乌龟成了精吧?
叶霓嘴角狠狠的抽了抽,捂着脸几乎有些绝望:大人这脑残,是治不好了。
苏冥朔的离开,让整个县衙瞬间又变成了花赫儿的天下。她好像也不急着去把人找回来,只将那些银票都贴在苏冥朔住过的门前,一本正经道:贴好,辟邪。
这些消息传回青田寨的时候,苏大当家的正在屋外抚琴,手下一抖,琴弦应声断了。
他声音都带着颤抖,有种想要咬死花赫儿的冲动,一字一句道:你再说一遍,她干了什么?
寒山擦了擦脑门上的汗,无奈道:花大人把主子留下的银票贴在您住过的门上了,说是辟邪用。
辟邪?
整个县衙最大的邪祟就是她!
苏冥朔不怒反笑,手指拨动,跳过那根断了的琴弦,又是一阵如珠似玉的声音传来,他独居的小院儿本就地势偏僻,院子外很种了些绿竹,此时这意境倒是有几分独坐幽篁里的既视感。
寒山少见苏冥朔这般闲适的模样,心中不由一阵发酸。
从他跟着自家主子至今,已经十六年了,他亲眼看着一个小小的玉雕琢出来的人一点点的成长为今天这般模样,常年的权谋阴诡似乎将他打磨的格外通透,也格外的警惕。如今这样惬意的模样却是少有。
苏冥朔漫不经心的拨弄琴弦,淡淡交代道:派人暗中保护,别被发现了。
是。
想了想,苏冥朔又补充道:房梁角落这种地方不要躲了,尽量在远处暗中观察。
毕竟当初那倒霉的刺客躲在房梁上都能被她一颗夜明珠砸下来,难保不会有第二次。
花赫儿那古灵精怪的,还是谨慎些好。
寒山憨厚的点点头,主子,您真的就,就这么忍痛割爱了?
忍痛割爱?
苏冥朔手指微微一顿,修长的手缓缓抚过琴身,啰嗦。
他今日离开的匆忙,走之前还去花赫儿的屋内拿了样东西。说不上来他是什么心思,或许私心里还是想着花赫儿会再次纠缠上来,却又怕早晚有一天,他的身份会让她陷入危险。
情爱之事,授业恩师不曾教过,以至于向来聪慧的他都不知如何抉择才是最好。
寒山小心翼翼的看了眼自家主子,欲言又止,最后顶着苏冥朔那张你是不是便秘了的眼神,试探的开口:主子,属下觉得那小县令还会找上门的,您要不还是回京躲躲吧。
躲?
这又不是老鼠躲猫!
苏大当家的没好气的瞪了寒山一眼,一字一句的鄙夷出声:废话!
寒山无辜的看了眼自家主子,眼神一转,又忽的笑了起来,补充道:属下还有最后一句话,那小县令听闻您离家出走后,问给一枚铜板您能别学小妾闹脾气回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