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只是青玉,象姑馆对面有一处茶楼,每日里生意倒也不错。此时众人正抻着脖子看向对面,一个个的登时瞪大了眼珠子,生怕自己看错了。
这,这不是新来的县令么?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她竟然跟个小白脸厮混!
花赫儿讪讪的摸了摸鼻子,抬眸扫了眼门口的青玉,随后一脸坦然的脑袋一歪,晕了。
苏冥朔面色不变,淡定的将人接住,随后从怀中掏出一张银票朝着他扔了过去,那银票薄薄的一张纸,在苏冥朔的手里却像是一把锋利的兵刃,戾气漫天。
青玉悠悠闲闲的抬起手,接住了那张银票。
苏冥朔:知道该怎么处理?
青玉轻扯嘴角,有银子,好说。
花赫儿原本就是装晕,结果晕着晕着,居然睡着了。
苏冥朔的大腿可比枕头舒服多了。
青天县县衙的枕头堪比石头,哪里能比得上苏大当家的一星半点柔软?
老黄正在县衙里打蚊子,远远的看着苏大当家的抱着自己大人回来,立马一声惊呼:哎哟,大当家的,大人这是怎么了?
睡了。苏冥朔淡淡颔首,抱着人回了后院儿。
夜,月色照人,一地清冷。一道人影几个闪身之后,便进了象姑馆内。
此时亥时已过,青天县虽是个小县城,按理来说并无宵禁,但是这个时辰,街上倒是静谧如斯,连行人都少有。偶尔路过几辆马车,再不然便是喝大了的醉汉躺在街边撒酒疯。
象姑馆内,只有顶楼小阁里还点着灯,桌子上海摆着两杯袅袅冒着热气儿的茶水,碧绿的茶叶在水面漂浮,清香怡人。
苏大当家的来迟了。
青玉端起杯子,优雅的啜了口茶,不复白日里的那种斯文儒雅,反倒是有几分铁血之气,只是配着他这张男女莫辨的脸,实在是令人生不出半点畏惧之心。
窗户一动,苏冥朔双手负在身后,出现在了屋内。
青玉似乎有些诧异,轻笑了声,无奈道:苏大当家的翻窗户来我这儿,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要约我私奔呢。
哗啦一声,一柄长剑抵在青玉的脖子上,狭长的眸子里满是警告意味,找死?
青玉幽幽的叹了口气,无奈道:同样都是男人,怎么对白日里那小县令倒是温柔的紧呢?
他抬手就要拨开脖子上的剑,可手指刚碰到那剑身,脖子一痛,顿时青玉怒嚎一声,你真动手!混蛋!
苏冥朔面无表情,脸上甚至有些不耐,冷声道:说,你来青天县的目的!
花赫儿猜的不错,青玉确实不是寻常人。只不过背后也没什么大势力罢了。
不过若是了解他的人,就知道这样一张绝世的面孔之下,是怎样一副铁石心肠了。青玉曾是一位富家公子,倒是生性纯良,只可惜家逢巨变,他从云端跌落尘泥,原本这也改不得他的心智。然而当他得知一心信任的姆妈竟是为了一个外人,对他赶尽杀绝,设计陷害他满门,对他赶尽杀绝之时,他这顿悟,一味的单纯善良,只会被人欺负。
他学会了暗杀,学会了伪装,三年后回去报了仇,将姆妈一家闹得鸡犬不宁。当年那起惨绝人寰的灭门案,便是他犯下的。只可惜了苏冥朔苏盗盗,只因无意间撞见了这人,便背了他的黑锅。
当年苏冥朔十四岁,而青玉,也不过是刚过弱冠之龄。
青玉无奈的扫了眼苏冥朔,无辜道:我不过来此地混口饭吃,苏大当家的不至于容不下吧?
当年因为比武输给了苏冥朔,两人定下约定,十年之内,不得作恶。
所以这些年来,青玉倒是也老实。
如今突然出现在青天县,苏冥朔不得不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