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擦了擦眼睛,没有再说一句话,转身出了书房。
一出书房,她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开始收拾东西。她的所在的那个学校,提供了全额的奖学金,所以,她只需要解决自己的生活费用。这有什么难的呢?她不怕的。
我真蠢,爸。林清雅蹲在墓碑前,两只手撑着下巴,一脸嫌弃地模样。
她真的蠢啊,林清雅似乎能想到5年前自己毅然决然地收拾东西的模样,那样疯狂地爱恋,让她顾不及别的太多了。
怎么能这么蠢呢,她那时从家里出来后,林穆真的就停了她所有的卡,她从没有过自己的存款,现金都不常用的她便开始傻乎乎地去坐着好几份兼职,起码她要用一个暑假赚够出门的飞机票。那个暑假,她过得脚不沾地,每日似乎就是在睁眼闭眼间惶惶然然,然后最终她拿着4000元,买了一张3050元的机票,最后揣着950元,毅然决然地踏上了异国的路。
爸,我错了。林清雅笑着笑着,眼眶就留下泪来,她用指腹轻轻地摩挲着墓碑上那张父亲的照片,一遍一遍地摩挲着。
林清雅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但是,也许,再来一次,我还是会毅然决然地离开您,爸爸。因为,您不是从小就教我嘛
想要的,便去拿。
我去拿了,虽然结果太差
爸爸,我这次,也有想要的了。
我,想去拿
林清雅将林穆墓碑前的那杯酒举起,然后慢慢地一线洒在那灰白的墓碑前。
再然后,林清雅收拾起所有的东西起身,在墓碑前静立,无声地与父亲做着告别的仪式,然后,转身离开。
只余林穆身旁的那个墓碑一侧的那杯酒,依旧在
林清雅撑着伞,沿着来时的路走缓步走去。一路的泥泞溅起,染在她白色的裤脚上,那泥与白色的结合,很美,就像自然而做的画章,给仍在留在世界上的,孤寂的人。
她是孤寂的人,孤寂的,再也没有亲人,没有家的人。
那年,深夜,昏黄的灯光中,林穆一个人在家里喝得烂醉,酒瓶罐子哗啦啦空着倒了了一地。他很久没有这么放肆地喝过了,追溯上一次,还是在16年前。16年前的那个场景依旧历历在目,如今,似乎又重现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