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言之：要么老，要么死。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王远山见王霁胡言，责备道，“放着好好的官不做，尽是想着退休，难怪你没有当官的命。”

“好什么好。”王霁争论一句，“现在当个官，无非就是每次打仗时冲在最前面，都是用命换来的东西，我倒真不稀罕要。”

齐摇风却是轻轻地笑了，“至少我可以保护大家的安全，牺牲一个人的性命，能保住无数人的性命，还是值得的。”

“那你可不可以不牺牲？”王霁眼中含着光，他想问，他可不可以提前离开战场，但是他知道，这是不可能的，所以只能顺着他的信念，顾虑他的周全。

“我尽力。”齐摇风没有办法给他一个确切的回答。

王霁不敢再多问下去，怕他为难，提着补品起身，“你们先聊，我把补药放厨房去。”

他实在坐不下去，生怕再多说一句，多看一个眼神，就控制不住自己流下泪。他在心里骂了自己好几遍，一个大男人，动不动就想流个眼泪，瞎矫情什么，骂了好几次都没用，进了厨房，立马抬起衣袖，将眼角的泪擦干。

再出来时，就听到王远山同齐摇风说自己与梁烟的事，立刻变得火大，“我就知道你来这里准没好事，我就怀疑你是不是专门来催婚，顺便看望人家齐团座，我说爸，你这行为也太让人寒心了。”

王远山听见他这么说自己，脸色也沉了下去，“你以为我想天天为你的事急破了脑袋，你自己说说你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别让长辈再操心？”

“我说你就是瞎操心，你看我现在还在长个子，不还是个孩子，你让我结这么早的婚干嘛？”

“你能不能要点脸，都快二十的人了，还说自己是个孩子。长个子怎么了，人家有的人都七老八十了还在长个子呢。”

王霁一听，登时眼睛睁的滚圆，“谁七老八十还在长个子，这么神奇呢？”

王远山噎了一下，嘴太快没有过脑子，被王霁找了个茬，语气软和许多，“你别管，我就是听过这样的事。男人一辈子可不就是成家立业，我也不指望你立什么业，就安安心心成个家，让我抱个大胖孙子就行，以后你想怎么在外面混，我都不管你。”

“哼。”王霁冷哼一声，信了他的话就是有鬼，“那可说不好，你现在逼我结婚，指不定以后就逼我做其他的。”

难怪王远山看到这小崽子就浑身不痛快，自小到大都在与自己对着干，什么时候他要真能好好听自己一句话，自己也算入土都能闭上眼了。王远山突然就想起来前一阵子他答应的事，“你不是说，以后你不会再忤逆我吗？”

这话确实是王霁亲口说的，由不得他不认，“可是，只有这一件事，我不能答应。”

可是，王远山也就这一个愿望了。王远山痛心疾首，站在王霁面前，指着自己，“难道，你非要让我这个当爹的跪你面前求你吗？”

“远山叔。”齐摇风也起了身，怕他们两人又闹开，连忙拉住王远山，冲王霁使个眼色，劝道，“远山叔别着急，他说过会考虑考虑，再给他一些时间。”

“他是什么东西我还能不清楚？”王远山可是再也不相信王霁这一套，强硬着态度，把话撂下，“这个婚我就给你订下了，你是结也得结，不结也得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