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懂个屁。”苏扬见他只顾自己，却罔顾齐摇风的身份，顿时火冒三丈，“司令大人已经答应，只要这件事过去，就会提拔老大，你现在让他为这么点小事自毁前程，你说值得不值得？”

王霁的心凉了，拽住他胳膊的那只手无力地松开，他直视着齐摇风，想看出他不是这样的想法，可是他的那张脸太沉着了，根本看不出任何想法，王霁没有心思与他绕来绕去地乱猜，如果猜错了，把他想的那么清高，反而欺骗了自己。他问道，“所以，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你也觉得耽误了你的前程吗？”

齐摇风在他灼灼的眼神逼视下，噎住了嗓子，不知道该怎么与他说，现在无论做什么解释，都是在狡辩。

可是这片刻的无言，不就代表了默认吗？

王霁觉得自己的心很疼，退离他一步，这种情况下，仍旧没有办法让他为难，他转过身，对易捷说道，“齐长官身份要紧，帮不了我们，我们再另想办法吧。”

一步还未踏出，就被身后的人握住了手，以前总是能感受到上面传来的温度，是那么的温暖与踏实，以至于让他陷入其中，越陷越深，深到难以自拔的时候，才感受到表面带来的刺骨冰凉，可是现在，已经逃无可逃了！

王霁没有挣脱，也没有回头，声音带着可怕的漠然，“为什么到现在为止，只有我家没有事？是不是受了你齐团长的关照？怎么现在你不顾及自己的前程了？我王家与你也没有多少交情，受不起你这么大的庇护，以后，你也别帮了吧。”

看着王霁失望的背影，齐摇风恍惚间生出一个可怕的念头，他们之间的距离已经越来越远了。现在才抓住他的手，到底还是晚了。

“王霁，我没有……”齐摇风想要解释，不想看到他对自己产生误解。

然而，王霁回身突然握住他的手，冲着他非常轻微地笑了一下。齐摇风的心卡到了喉咙处，整个人像木头一样僵硬住，所有的话根本说不出口。因为，王霁给他的，是这个家的钥匙，他，已经不要这个家了，连同这个家里的人，一并不要了。

王霁趁着他失神的瞬间，轻而易举收回了自己的手，到底没有再给他一个解释的机会，与易捷一道快速离开，这个地方，永远是他人生的一个缺憾，但是谁的人生又是完美的呢？

“现在怎么办？我们还能去求谁？”易捷已经没有了任何主意。

王霁又何尝不是呢？原来离了他，他真的什么也不是。“我不知道。”

无力，两个人都是无力。

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去了一趟杨家，外面确实被几个官兵守住，就是为了防止里面的人出来四处张扬，将原本看破不说破的事情挂在了嘴皮子上，对谁都没好处。

“杨砾以前的朋友呢？可以帮忙吗？”王霁问道。

易捷摇了摇头，“现在大家都是自顾不暇，谁还有心思来管你？我们几家的情况你也都知道，都是商家，什么都不做就会招来祸患，现在除了齐……”

说着，易捷看了一眼王霁的脸色，沉重中带着失望，他只好叹息一声，“算了，先回去吧，再想想办法，总会有办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