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霁出门后，还是觉得怪怪的，又不是没见过这种事，他为什么会这么……嗯，紧张？

莫名其妙的情绪之后，王霁向着家中的方向而去。

“哥哥，你要买花吗？”一个女孩拦住了王霁的去路。

这个小女孩全身脏污，衣衫单薄，捉襟见肘，即将入冬的天，不知道她该如何渡过。王霁接过她手中的一束花，问道，“你还有多少，我想多买点？”

“哥哥需要很多吗？我有很多很多花，明天给哥哥送来好不好？”小女孩的眼中泛着光亮，如同夜里的星。

“对，我要许多，王家的米铺你知道在哪？”王霁问道。

“嗯。”小女孩点了点头。

“你明天送到那里就行，我先给你钱。”王霁说着把身上所有的大洋都给了她。

小女孩不敢接，畏畏缩缩地向后退去，“用不了这么多钱。”

“我很喜欢这些花，所以它们对我来说值这个价。”王霁将钱硬塞入她的手中，“外面天冷，快回家吧。”

“谢谢哥哥。”小女孩眼泪汪汪地看着他，“哥哥是个好人。”

“你不用谢我，我就是来买我需要的东西。不过说到这里，反倒应该我谢谢你呢，我正好想送我喜欢的人一束花，可惜这个时候，买不到漂亮的了。”王霁说着，从中间挑选出开放的最漂亮的一朵，“这一朵送给你，感谢你帮我找到了花。”

“小花，总算找到你了。”街上，迎面走过来一个女孩，肤比凝脂，黛若粉桃，眉如远山，眼含秋波。这个女孩一走近，风中夹杂着一股淡淡的清荷的芬芳，能缓解心中的忧郁，特别是女孩脸上一直挂着一股阳光般的笑容，分明是阴天，却能让人感觉到眼前有一道光。

这个女孩只有十六七岁，衣服素雅、干净，衣领处一只蝴蝶停留在其上，好似也沉迷其中。王霁看了一眼，对这个女孩没有任何印象，想来应该是外地人。

“梁姐姐。”面前这个叫小花的的小女孩见到她之后，果然笑得比手中绽放的花还要绚烂。

这个被称为梁姐姐的便是那位留洋归来的梁烟。

“昨天说家里有些旧衣服，我已经收拾好，你带回去看看哪些可以穿。”梁烟说着，将背上的包裹递了过去，毫不介意小花身上的污迹，伸手帮她擦了擦脸，顺了顺头发，又掏出包裹里的一件宽大的衣服披在小花的身上。

这件衣服就是普通的棉衣，并不华丽，但是王霁看得出，绝对是一件没有穿过的新衣服。

“吃过饭了吗？”梁烟问道。

小花摇了摇头。

“正好姐姐也没吃，你陪我一块儿吃一点好不好？”梁烟又问道，见她犹豫不肯答应，只好佯装失望得叹了一声，“都没人陪姐姐吃饭，姐姐一个人也吃不进去，那好吧，姐姐也不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