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九重烈火的火焰熄了熄。
这一次众人轮番使出术法,砸在九重烈火上。
与之前不同。
这一次,火焰熄灭了很久都没有再度燃起。
众人看到眼前这一幕,皆是惊讶。
“为何这次火焰似乎没有再燃起?”
话音刚落。
九重烈火再度席卷而来,这一次的火焰比之前所有时候都要高出不少。
众人:“……”
于此同时,传来一道巨响。
这一声巨响,响彻天地。
似吱呀吱呀的的挪动声,又似巨大扭转的声音,仿佛无形之中有看不到的齿轮在扭转一般。
“那……那是什么?!”
众人顺着声音看了过去。
那个方向出现了一道和来时一模一样的密林,中间还有着一道幽深的小路,弯曲悠长,被山雾所弥漫,看不到尽头。
“纪长老,那可是出口?”
“是。”纪月沉道。
“可为何此刻出现了……”
纪月沉敛眸,微微道:“这焚天业海中处处皆是阵法,想来先前坠崖的弟子们太多,以血触发了此地的开关。”
人群中又是一阵嘈杂,此刻纪月沉如此一解释,众人心中松了口气。
所有人在此磋磨了足足两个月,此刻看到生路在前,竟一时间反应不过来。
这种感觉反而让他们觉得不是很真实。
洛临烟方才起便一直倒在了纪月沉怀中,徐且行见出口已在眼前,看向他怀中的人一眼,开口:“纪师叔,要不我来吧?”
纪月沉的目光看着前方的路,淡淡道:“无妨。”
徐且行动了动嘴唇,似乎想说上一句:如此是否于礼不合。
但他的视线触及纪月沉的眼,还有那人腰间悬挂的执法长老令牌,到底还是没有说出来。
纪月沉,执法长老,代表的自然是清幽宗的礼法。
纪月沉将洛临烟拦腰抱起,拦在怀中。
她一点也不重,在他怀中亦是很轻,几乎没什么重量。
鹏飞见状,“长老,我
走在前方探路吧。”
“嗯。”纪月沉微微颔首,向前走去。走动之间,二人的衣摆在空中微晃,纠缠在了一起。
他看着怀中人昏过去脸,在睡梦中,她依然蹙眉。
他扣在她肩上的手不由紧了紧,又生怕弄疼了她似的,将其放开。
指尖触及到柔软让他呼吸一滞,隔着衣料传来的温度变得有些烫手。
即使脚下的路幽长而远,他却希望这点路,能再长一些。
徐且行跟在二人背后,总觉得似乎有些不对。
叶挽霜此时就在他身侧,她在看到洛临烟的那一刻便知道她在此。
她本以为过了这么久,洛临烟的的修为即使上升不过也只有一点。
但没想到,在那日的时候,她看到洛临烟与李豪强对决的时候居然赢了。
而片刻前又一剑捅穿了谢宿渊的心口,将其击落悬崖、
如此看来,洛临烟的修为想来是深不可测的。
难道……她先前在演武场的时候,还有在后山之中,一切都是掩饰?
她看向被纪月沉抱在怀中的人,凝视着那片灰色的衣角,心中掀起万丈波澜。
许久后,众人出了焚天业海。
眼前是罡风不止,戾气冲天的海面。
但有了先前的对比,此刻这些在他们眼中倒是有些不足挂齿。
“即刻启程,回清幽宗。”纪月沉道。
“是,弟子遵命。”
纪月沉又看向别宗弟子,道:“诸位道友此行一路奔波,想来已是筋疲力竭,若是不嫌弃,可在清幽宗落脚。”
“多谢纪长老。”
这些日子可谓是惊心动魄,没有人不想好好休息一番,自然不会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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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清幽宗。
洛临烟再度醒来,眼前的场景是她熟悉的床帐。周遭的香气是她惯用的栀子花香气。
见她醒来,连翘露出了个笑脸。
“仙姬醒了,可要吃些什么?”
洛临烟抓住她的手,问:“谢宿渊呢?”
连翘显然没有想到她醒
来说的第一句话竟是问谢宿渊。
焚天业海的事情她都听鹏飞说了,这几日住在清幽宗的修士间亦是传的沸沸扬扬。
饶是如此,连翘还是不肯信,她小声道:“仙姬,他们都说您将谢公子杀了……”
洛临烟看着连翘小心翼翼的神色,自己一剑将谢宿渊贯穿心口的那一幕在脑海中浮现。
“他们……现在都怎么说?”
“几乎是整个修真界都知道,谢公子入魔,在焚天业海中杀了不少修真界弟子。”
“而临烟仙姬以剑卫正道,亲自将其于焚天业海诛杀。”
“谢公子死在了九重烈火之中,外面现在将此事传的沸沸扬扬,所有人都这么说……”
这三句话落下,重如泰山,砸在洛临烟的心头。
“以剑卫正道”这五个字,砸的她眼冒金星,一口气险些喘不上来。
我不是。
我没有。
我哪敢。
尽管知道谢宿渊不会死,但她还是慌得一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