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摇了摇头,不知不觉,已是泪湿了脸颊。
后山的山路上,夫妻二人一前一后,相顾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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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今日弟子大会结束之时,谢宿渊回到院中,却发现只剩下守在院中的连翘。
连翘见到谢宿渊时,皱着的眉头松开几分:“谢公子,你可知仙姬如何了?”
“她人呢?”凭着这一句话,谢宿渊便知晓洛临烟怕是不在院中。
“今日宗主和宗主夫人将仙姬送回来后又带着仙姬去了旁的地方,嘱咐我守在院中,方才见谢公子回来,便想
问问仙姬的伤势究竟如何了。”
他本想借此机会试探一番洛临烟到底是真伤假伤,但见连翘这般说,心下了然几分。
她竟是真伤了?
谢宿渊皱了皱眉,如果是洛铮海和魏清灵将她带走,那一定带去疗伤了。
她怕是此刻还昏迷不醒,否则不会连她的侍女都不知晓她究竟去了何处。
看来,她是真的受伤了,似乎还不轻。
谢宿渊敛眸,片刻之间,便想明白了洛铮海和魏清灵将她带到了何处。
这个地方,唯有后山冷泉。
那年他根基半毁,奄奄一息之际,他醒来之际身处冷泉。
他也是那时才知道,后山之中还藏着一座供人疗伤的冷泉。
只是,她究竟受的是什么伤,竟然已经到了要送去冷泉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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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时辰后,谢宿渊循着记忆中的路线根据护山大阵的阵法走向找到了后山冷泉。
冷泉藏在后山之中,四处皆是密林,树影婆娑。
谢宿渊看着洛铮海和魏清灵在冷泉周遭为洛临烟布下的结界,弯了弯唇。
如果不是这个结界,他还真的没有那么快能够找到洛临烟所在的位置。
他一共去过两次焚天业海。
第一次自焚天业海归来,根基被毁,那时根基被毁,本就从天之骄子坠入泥土之中的他,更是如坠深渊。
第二次去焚天业海,则是为了给洛临烟取沧海绸。
但那一次,对他而言,却是一个转机。
他在焚天业海学到了许多术法,就像是无师自通。
那又是一个转折。
他在手中注入灵力,将结界撕开了一个口子,进入其中。
冷泉中的泉水虽然冰凉彻骨,但冷泉之上依旧氤氲着一层缭绕的烟雾,泉水泠泠作响,清澈如风铃。
冷泉中有个人影,背对着他。
湿漉漉的发丝如锦缎一般紧紧贴在中衣之上,露出一截修长的脖颈,纤细白腻。
她无力的依靠在冷泉的石壁之上,依旧昏迷不醒。
就像是一朵娇弱的白花,在狂风暴雨中
被压弯了花枝。
柔软的不堪一击,似乎随时都会凋零。
他看着她被泉水浸的湿透的衣裳,紧紧地贴在她的肌肤上,露出了她的肩颈线条,不由呼吸一滞。
她的侧脸对着他,泉水从她紧闭的眼睫滴下,划过她的唇瓣和脸颊,在她纤细的脖颈处留下一道水痕,落入水中。
她湿透的中衣紧紧的贴着她的衣裳,勾勒出玲珑的曲线。少女的馨香在冷泉之外混杂着清澈的草木气息,直至的往谢宿渊的鼻腔中钻。
让他不合时宜的想起她身上的栀子花香气。
他别过视线,看到了冷泉边她的外袍。
想来应该是洛铮海和魏清灵将她带到此地后,魏清灵将她的外裳脱了放在一旁,便于她醒来时穿到身上的吧。
只是这身衣服并不是沧海绸,只是寻常的衣裳。
他看着泉边叠的整整齐齐的外裳,鬼使神差的走了过去。
外裳想来应当是魏清灵叠的,因此并不是特别的整齐,还有几层褶皱。
他鬼使神差的伸出手,将她的外裳握在手中。
布料柔软丝滑,上面似乎还有洛临烟的余温在,一下就变的有些烫手。
谢宿渊拽过她的外裳,起身走到她的面前,将她的外裳抛入水中。
白色的外裳宛若蝴蝶一般,展开了巨大的翅膀,沉入水面,将水下洛临烟浸泡在温泉中的身子遮住了。
只露出她水面外的脖颈以上的地方。
谢宿渊这才注意到她并未绾发,乌发散下,露出了一张俏丽清秀的容颜。
纵然此刻她双眼紧闭,但多了几分安静。
这与平日里的她并不一样。
她脸上还有明显的水痕,让他猛然想起在梵音谷的时候,她身中问心草,眼中对他如幼兽一般依赖,牵着自己袖子不放的时候。
那时候的她,倒是听话极了,不像清醒的她,只会给自己找麻烦,心里想的都是除掉自己。
想到这,他的手缓缓下移,掐住了她的脖子。
风雨中的小白花不堪一折,却细腻柔和。
他记不清这
是第几次见到她的时候,杀意肆虐,但似乎每次最后都因自己的优柔寡断让她继续蹦跶。
杀她轻而易举,似乎没有什么必要。
这个女人无论在或不在,都对他造不成威胁。
他松开了手,但手下滑腻的肌肤让他鬼使神差的向上移了移,抚在她的脸颊之上。
他的眼中突然浮现起她的眼,清澈透亮,如同熠熠生辉的宝石一般。
这样好的颜色,若是就此枯萎,倒也可惜了。
只是眼前的人依然昏迷着,不知道自己已经在生死之间走了一遭。
他收回了手,却看到他方才扔下去的白色衣裳在水中浸泡之时,赫然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红。
似乎是血迹?
只是这分明是冷泉,专供人疗伤之用,怎么会有血?
除非是……她身上有伤。
但那又怎么可能?
清幽宗众星拱月的小仙姬,纵然百般疏忽身上也不可能出现伤痕。
谢宿渊自嘲,但潜意识里,却又觉得,自己这般猜测,并没有错。
他敛了敛眸,垂头盯着她胸前那片衣裳。
方才血是从这个地方将他扔下去的外裳染红的,若她身上真的有伤口,定然也是在此处。
少女的胸口微微起伏,里衣即使紧贴着肌肤却也被泉水荡的松松垮垮,只是堪堪批在身上罢了。露出了胸前大片白嫩细腻的肌肤,宛如上好的羊脂玉,冰凉醇厚。
如果……她的身上有伤口那么一定在此处。
即使这么想着,但谢宿渊始终没有伸手去扯她的衣襟。
他知道,这对一个女子来说,意味着什么。
纵然他为达目的可不顾一切,但……
谢宿渊想了想,又从水中捞起了那件外裳,将她胸前裹的严严实实。
思量再三,他准备抽身离去。
但下一刻,冷泉中的人猛地睁开双眼,直勾勾的看着他。
她的双眼不知为何,染上了一层水光,视线也有几分涣散。
在看到他的时候,眼中显然有掩饰不住的惊喜在里面。
她轻轻开口:“谢宿渊。”
她的声音如清冽的果酒,里面浸泡着的果子带着一股子的青涩,但又夹杂着酒香的醇厚甘甜,令人沉醉。
她的眼中倒映着他为她披上衣裳的身影,莞尔一笑。
接着,少女纤细柔软的手臂一把拽住了他的手腕,将他拉入水中。
他没有想到,自己一晃神,竟被她拽入了冷泉之中。
刺骨寒凉的泉水刺激着他的感官,让他打了个寒颤。
她的手臂宛如菟丝花一般,勾住了他的脖子。
见他落入水中,她嘴边的笑意更甚,双腿缠在了他的腰间,让他几乎不能动弹。
她湿漉漉的身子贴了上来,让他一怔,僵在原地,险些栽倒泉水最底端。
他看着眼前的洛临烟,只一眼便明白了——她不对劲。
平日的她,并不是如此。
她恐怕不止是受了伤,看她此番模样,怕是还中了毒。
眼前的人头发湿漉漉的贴在颈侧,那张俏丽清秀的少女脸上,多了一丝酡红,还有……媚色。
她缠着谢宿渊不放,即使身在冷泉,但谢宿渊感受到,她的手,在冰冷之下还带着几分滚烫。
措不及防落入水中的他挣扎了一下,此刻身上就多了一只紧紧缠住自己的八爪鱼。
他等着她再度开口说些什么,也好判断她到底中了什么毒。
但没想到,除了方才她唤他的名讳之外,便没有再开口。
她看着他,笑了笑,眸光微动,环住他脖颈的一只手臂向下,缓缓的从他的喉结划过,似羽毛一般。
接着,她扯开了他的衣裳,伸手探入其中。
他看到她的眼底并无半点□□,即使她的手停留在他的胸膛上,但那副表情,更像是夏日里摸到了一块可以让自己解暑的冰块。
但她似乎并不满足于此,又将自己的脸颊贴了过来。
他看她这般,想要将其推开,却没想到她越缠越紧。
“为什么要推开我……渊哥哥。”她眸光潋滟,少女的羞赫和撩人恰到好处的融化在了一起。
谢宿渊的喉结滚了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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