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育之恩,无以为报。无论对方是仙是魔,皆是我至亲至爱之人。”
“既然如此,也只能去求助陛下了,且除了陛下也没有谁有这个能耐了,不是吗?”夜弦歌担忧地看向沉默不语的忆初雪,“凡事都要试一试才知晓结果如何,况且陛下若是念及旧情定会帮你的。”
“念及旧情……”
忆初雪垂下首冷冷地勾了勾唇角,“他对我曾有过情吗?怕只是为了弥补对她的亏欠。”
忆初雪立在原地,僵硬得如同一座雕塑,过了片刻,她紧拽着袖口,终是答道:“罢了,我去问问吧。”
她有些沮丧地道别二人,往殿外走去。
冰婈与夜弦歌对视良久,不知如何是好。
“冰婈,你去看看吧。”
“那好吧。”
冰婈虽说一脸不厢情愿,却也为忆初雪捉急。
她上前去抓住忆初雪的手腕,将忆初雪拉去另一个方向。
“去哪里?”
“去看看他对雪女泪的依赖有多么强,到时他若不愿帮你,你以雪女泪作为交换条件便是。”
忆初雪迷惑不解,也不做声。
她被冰婈拽到碧漾池,绕过宫殿后方,直攀殿顶的穹顶。
借着天窗正好可以将殿中一览无余,冰婈翘着二郎腿卧在琉璃瓦上,懒洋洋地掏出一个果子塞到嘴里,“先吃个果子,等到太阳神官下职了,该来的也就来了。”
“你要带我偷看他沐浴?”
忆初雪起身欲走,却被拦住。
冰婈一把拽住她的裙摆,翻身将她按趴下,一只手臂便揽着她的肩膀,“哪是偷看,本熊一向光明磊落好吧,没看到阳光如此耀眼,想偷看都偷不了。”
忆初雪竟无言以对,她看向天边,要等太阳神官休息应该还需一个时辰左右。
冰婈就这样把她压了整整一个时辰,直到夜幕降临,月神布星。
“看!”冰婈推了疲倦的忆初雪一把,施了隐身术,指着排排走进殿中的侍女道了。”
忆初雪顺着冰婈所指方向看去,心中忐忑不安。
碧漾池周边的薄纱后,在两列侍女之间,神帝在侍女的服侍下摘下帝冠,褪去外衫,仅留一件单薄的里衣。
他漠然抬手,示意侍女将东西放下退出殿外,此时,偌大的沐浴池前只剩他一人,他缓缓走近,单手掀开薄纱,将那件仅有的里衣脱下,步入云雾缭绕的水中。
忆初雪看见他的结实胸膛立刻将目光移开,冰婈却按住她的脑袋道什么躲啊!就是要你看这个!”
“你就是让我来偷看陛下沐浴?”忆初雪不可理喻地冷眼看向冰婈。
“不是,你看那儿呀!看着本熊作甚!”
冰婈把忆初雪的头掰回去,逼迫她看向殿中的神帝。
殿中的神帝被金光笼罩,一条头顶玉犄角的金龙腾云驾雾而出,再一眨眼却立刻又化为了人形。
只见白宫尘犹如失去了力气一般渐渐沉入池水之中,面色惨白。
“他……怎么了?”
“看到没有,这就是雪女泪离开他体内的后果,陛下不仅会失忆,他的神灵之魂也会变得极为不稳。”
“为何会这样?”
难道络怿早知如此,命她取雪女泪不仅仅是为了复活雪仙,也同时是为了针对神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