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初雪想着,额间又泛起一阵刺痛,不过这次,好像比上一次感受到的痛感要来得剧烈一些。
她扶了额,不适地退了两步,低头的那一瞬间,似乎踩到了脚底的一处阵法。
竟是结界。
忆初雪勉强蹲下身来,这结界之下究竟会藏有何物呢?
她正想试着解开它,可仔细一想,若这结界为神帝所布下,一旦有了异动他必然会察觉。
忆初雪犹豫了片刻,又站起身来,不妨去找冰婈看看吧,冰婈对无双殿一定十分熟悉。
她施法从水池中出来,这才站稳身子,忽然有一物从她的裙摆中掉了出来。
“叮铃。”
忆初雪垂头一看,顺手将它拾起来。
那是一条银白色的手链,点缀着几颗精致的小铃铛以及一些简约的樱花瓣,夕阳照射下竟有些好看。
她拿着手链晃了晃,清脆的铃声响起,身前的那方水池中忽然无数寄思蝶穿过茂盛的藤蔓向天空飞起,一时漫天幻蝶舞动。
忆初雪淡淡一笑,“倒有些意思。”
说罢,她便将那手链收入了囊中,直奔囚神渊去了。
囚神渊的结界自是挡不住她,加上已经去过禁兽笼,这一时半刻便找到了冰婈。
彼时,冰婈正噘着嘴,抱胸靠在玄铁栅栏上生着闷气。
“喂!”
忆初雪从栅栏的缝隙中伸手进去推了推冰婈的后肩。
冰婈骤然转过身来,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向她直瞪眼,“谁呀竟敢碰本熊,没看到我正在气头上吗?!”
“忆……忆初雪,怎么是你?”
冰婈看清她的脸,顿时气焰消了大半。
忆初雪的目光将禁兽笼扫了一圈,她漫不经心道:“看来陛下对你还真是宠爱有加啊,这回又换了个新笼子,不过好像比先前那个更加坚固了。”
“你来干嘛?”冰婈面对她的打趣却有气不敢撒出来,今日倒是事事忍耐,还不是看在昨夜那一记耳光的份上。
“怎么?在笼子里待着怪舒服,不想出来了?”
“我才没有。那你有办法让我出去吗?”
“你是觉得,我杀得了白溟,却连一个笼子也破不开吗?”
忆初雪将手指点在栅栏上,指尖与玄铁面相接触的地方生出一层薄薄的冰霜。
她先用灵力将笼子本身的结界防守给破解了,那小巧的手握在玄铁上,骨节泛白,竟硬生生地将铁栅栏掰弯了。
冰婈见了目瞪口呆,一时舌头都撸不顺了,“你……你是这是……天生神力啊!”
忆初雪眼中闪过一丝冰冷的光,其实哪有什么天生神力,只是待人逼到绝境之时,竟连天地也能为之撼动。
想起那被锁在无尽深渊挨着裂魂鞭的那一千年里,她忍无可忍之时,便能徒手将束缚她的锁链生生折断。
“出来吧。”
忆初雪将那已红肿了的手藏于袖中,冷淡地看向冰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