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恭敬俯身后转头要走。
“等等!”
忆初雪喊道,这一喊倒是牵扯到了伤口,顿时便是一阵猛烈咳嗽。
“不用去……”她难受地看着犹豫不决的侍者,又试着站起来一边咳嗽,一边对神帝说道:“我没事……呛着了而已。”
白宫尘将她按回到座位上,仅仅是扭头一个眼色便让不知所措的侍者决然离去。
“只是给你看看,不会把你怎样。”
神帝的手握在她的肩头,不让她乱动丝毫,直到那神医匆匆赶来才将忆初雪松开。
“小神参见陛下。”
白宫尘抬手让神医上前来。
神医恭敬地行过礼后,来到了座前,只见白宫尘抱住了忆初雪的头,取了一根丝带帮她把长发束好。
神医看得有些傻眼,陛下竟让一位女子坐在宝座上,而自己却立于一旁,且还举止温柔地为那位女人束发。
这可与在诸神眼中冷酷至极的神帝全然不同。
白宫尘无视着神医的目光,伸手要摘下忆初雪颈部的绷带,却被忆初雪惊慌地捉住了手。
“陛下这样乱动女孩子身体,是不对的!”
忆初雪抬起清亮的眸看着白宫尘微愣的面容。
“对其他女人自是如此,可对你,有何不对?”
“那神女与其他女人有何不同吗?”
忆初雪紧紧抓住神帝的手,生怕他挣脱了去摘她的绷带。
白宫尘若是看到了她的伤口,定会心生质疑。
“因为你是本帝的女人,而她们是本帝的子民。”
白宫尘细心地解释,任由她抓着自己的手,竟使了神术去揭开她的绷带。
“你……”忆初雪诧异地要伸手捂住,反而被白宫尘捉住了双手。
他将她固定在座位上,原本那遮挡的长发被丝带束起,此刻便将那颈部一圈触目惊心的血痕暴露无余。
忆初雪确切地看见白宫尘的眼底闪过一丝阴郁,继而又消散得一干二净。
“给她治疗。”
白宫尘语气漠然地对呆愣的神医说道。
神医看着忆初雪颈部的伤口不由得一颤,那惨烈的伤痕也只有在战场上才能见到,可如今竟出现在了陛下宠爱的女人身上。
忆初雪已无计可施,只是淡淡抬眸看着神帝,他的神色没有半分异常,也不问她的伤从何而来。
神医细细看了忆初雪颈部的伤,皮肉外翻,脓血将伤口处染得乌黑发紫。
“陛下,姑娘的伤可是北……”
“让你医治,而不是要你废话。”
白宫尘冷酷地打断神医,神医闻言速速将头低了下去。
忆初雪一时心中百感陈杂,他是有意不揭穿她的吗?
神医现出药箱,且先为她清理斑斑血迹。
“嘶——”
忆初雪不禁头冒冷汗,昨夜的剧痛又重新袭来,她拽紧了白宫尘的衣摆,哪怕抓到了神帝衣下的皮肤也不知。
白宫尘只是微微蹙起眉头,一手挽着忆初雪的长发,将她的头固定在怀抱里。
她弑杀摄政王殿下,神帝都未曾怪罪过她,这次也只是与北境王扯上关联而已,他又怎会为难她。
只不过,是她未能真正了解他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