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第 88 章【三更合一】(2 / 2)

摸了摸盛言楚光滑厚实的衣裳,盛言梧羡慕的眼睛红了。

他娘说了,只要能跟盛言楚去京城,什么好东西他得不到?

见盛言梧目光钉死在他的新衣服,盛言楚不客气的将衣袖扯回,用力之大抽得盛言梧厚墩的身子往地一倒。

盛言梧是家里的宝贝,这一摔哭出声顿时惹得族老和外头女席的人心疼不已。

只见一女人对着盛言梧的屁股一顿揉,嘴里不停的问疼不疼,盛言梧哇哇大哭说疼得厉害。

女人气而起身,不敢对‘始作俑者’盛言楚发火,就拉着走的程春娘讨说法:“程氏,你得评评理,我家梧哥儿平日里我连他一根小指头不舍得下手,这会子被楚哥儿推搡的屁股肿了……”

程春娘在静绥呆了年岂非还是从前那个柔弱无能的妇人,闻言走近看了看哭得跟小丑似的盛言梧,见盛言梧光哭没有眼泪,顿时气笑。

踩着轻盈的步伐,程春娘站到盛言楚身边,冷冷道:“在外头我就听见你家梧哥儿自顾自说什么让楚儿带他去京城,我看并不是楚儿推搡了他,而是他死皮赖脸惹楚儿烦心了吧?”

顿了顿,程春娘像个护崽的母鸡将盛言楚的手拉给旁人看,不耐道:“摔一跤就坏了屁股?那我家楚儿的手怎么赔?”

“楚哥儿的手怎么了?”立马有人前查看。

盛言楚的手很白,掌纹现有一个‘川’字,不管是富贵线、爱情线还是生命线,且清晰。

此时掌心除了握笔时落下的茧,并无伤。

“手好好的,没问题啊…”族老嘀咕。

“程氏,你在说什么瞎,楚哥儿没伤着。”拉着盛言梧的女人不服气的道。

“瞎?”盛言楚当即笑出声,“婶娘知道什么叫瞎?”

“楚哥儿,你什么意思?”盛尤氏眼睫打颤,悄摸揪了下儿子盛言梧的腰,盛言梧疼得嗷呜惨叫,盛尤氏忙装出一副心疼的模样:“我的儿,你身子若是有什么好歹我咋办?”

盛言楚不想回水湖村烦得就是盛尤氏这种人,手拍响桌子,不悦道:“婶娘若想哭,去老族坟头哭去,顺道问问他老人家有关梧哥儿身子的,不过是摔了一跤,若是青了紫了——”

盛尤氏和族老人的瞳孔骤然一缩:“青了紫了又如何,难不我还能让楚哥儿你赔罪不?算了算了,左右是同族的兄弟,梧哥儿你别哭了,日后给楚哥儿做书童时要受得罪比这还要厉害,这会子你且忍着吧。”

“我不敢让这样的娇贵宝贝做我的书童。”

盛言楚犀利直言,接着之前的茬,道:“若梧哥儿屁股青了紫了,我自会奉赔礼的银钱和伤药,只不过在这之前,我得验验伤。”

说着眼疾手快的扒拉下盛言梧的裤子,众人倒吸一凉气,谁挡不住盛言楚手快,裤子一脱落,两瓣白嫩嫩的屁股暴露在空气中,面连个印子没有,不知盛言梧哭唧唧做什么。

盛尤氏顿时觉得里子面子丢了个干净,拉着盛言梧就要往外走走,却不想盛言梧直接倒地撒泼:“娘,我要跟楚哥儿去京城,去了能吃香喝辣的,还能呼奴唤婢好不快和——”

族老厚着脸皮替孙儿说,却见一直未言语的盛元勇冷嗤道:“族老,楚哥儿好不容易才回一趟,你非要闹得跟去年一样吗?!”

声音高昂,威严很足。

“勇哥儿,左右楚哥儿要带书童去京城,带谁不一样?我家梧哥儿虽任性了些,但他……”族老躬着身子不停的推销盛言梧,盛言梧就跟污水沟里的蛆一样,瘫在地撒泼,时不时的抬头看一眼盛言楚身的衣服。

盛言楚眉头皱一团,不叫盛元勇这个年轻族难做人,指着地的盛言梧,冷硬道:“带谁去京城让谁做书童,全凭我说了算,族老您七老八十了,合该在家颐养年,何苦为了这么个不争气的孙儿连老脸不要?我今把搁在这了,我的书童不能是你家梧哥儿!”

族老呼吸一顿:“那你想要找谁?”

“他。”盛言楚手往前一伸。

屋子里所有的人扭头往门看,敞开的大门蹲坐着一个蒙头垢面干瘦的孩子,那孩子端着碗奋力的往嘴里塞吃食,屋子里发生的一切像跟他一点关系没有一样。

“南哥儿?”盛元勇忍不住喊出字,扭头问盛言楚,“楚哥儿,你确要带他走?”

少年行允字辈,全唤做盛允南,翻年十五。

“南哥儿没读过书…”

盛元勇虽不喜盛言梧做盛言楚的书童,但更觉得盛允南不合适,盛允南快十五了还没开蒙,以后怎么帮盛言楚操办杂?

“元勇叔,没读过书不打紧,我要得不是同窗好友,要得是干正经的人。”盛言楚微微一笑,招呼盛允南过。

盛允南嘴里塞得鼓囊囊的,睁着无辜的大眼睛望着盛言楚,确盛言楚是在喊他,盛允南兴奋的一跃而起。

“我愿意做叔的书童!”盛言楚还没开,盛允南嚼着饭团拼命点头,“叔,我能做好的,我学东西快!”

“慢点说。”程春娘忙倒了杯水给盛允南,盛允南受宠若惊的接过水,一连道了好声谢才咽下水。

喝完水,盛允南眨眨眼,祈盼着望着盛言楚。

盛言楚拍拍盛允南瘦弱的肩膀,示意他先回家,书童的他还要跟盛允南的爹娘说一声。

见盛言楚打主意要收盛允南做书童,族老叹一气,背过身不再强求,至于还在打滚的‘大孩子’盛言梧,除了盛尤氏,没人搭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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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祖吃饭闹出的风波不大不小,收盛允南做书童的确受到了盛允南后娘杨氏的阻拦,盛言楚不欲跟杨氏掰扯,只跟盛允南的爹道:“这家里是叔做主还是杨婶子做主?若是杨婶子,您就当小子我今没您家,若是您做主,小子就一句,能让允哥儿跟我走,那就给个痛快。”

男人为难的看向杨氏,杨氏委委屈屈的抹泪,故意将自己生养的两个儿子往男人怀里推,男人一手拉着一个白胖的儿子,全然没留意站在一旁落寞的盛允南。

“得,”盛言楚讥诮的翘起唇角,“您甭纠结让您的二崽子还是三娃子跟我走。”

戳中了心思,男人讪讪而笑:“南哥儿笨手笨脚的,要不你选二崽吧?”

“别别别,”盛言楚嫌弃的跟什么似的,“跟着我是吃苦的活,这样一个白胖小子要是饿瘦了怎么办?”

男人尴尬一笑,盛言楚不废,要么同意让盛允南跟着他,要么他去盛氏一族重新挑。

眼瞅着好机会溜走,男人哪里还坐得下,立马点头让盛允南了盛言楚的牛车。

牛车驶出水湖村时,盛言楚忽视杨氏和盛尤氏不甘咬唇的表情,喊住盛元勇交代了句,听完后,盛元勇半晌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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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程春娘好奇的问:“你跟族说了啥,我瞧着族脸色不太好看。”

盛言楚揉着太阳穴,失笑道:“老族死后,我跟元勇叔做了约,若他不能很好的约束族里人,那我就收回挂田的份例,以后盛氏一族好与坏,我皆不会过问。”

程春娘‘嘶’了一声:“你这样会不会太为难他了?”

到底是新任的族,头有盛大林这个爹虎视眈眈,下边一堆了年纪的族老欺压,盛元勇夹在中间其实很难做人。

“只是个族就嫌难了?”盛言楚不以为意的撇嘴,“当初从大林爷手中拿走族权力,云勇叔就该做好被刁难的准备,位者没有哪一个是轻松的。”

他以后做官觉得情不好处理就跟老百姓诉苦,求老百姓看在他初次做官的份别给他施压,这方法行得通吗?

若行得通,那下岂不乱了?

盛元勇既有心在族位子站稳,那就必须学会铁腕的本领,而不是放任族老等人卖惨卖乖行。

盛言楚走后,盛元勇闷在屋里一没出,听说后盛元勇以七出之妒的罪狠狠的骂了一遭虐待原配之子的杨氏,对于盛尤氏放任盛言梧拿着族里的银子在学堂厮混,盛元勇给出了惩戒:每月盛氏一族读书的孩子必须行考核,三次不达标,便停了当年的束脩。

当然了,自家出银子盛元勇管不着。

这等雷厉风行自然惹得族人不满,盛元勇直接命人将族规摆出,谁胆敢违抗就挨棍子打,不论这人是老是幼。

盛氏一族的族规曾经当场打死过人,看到棍子后,族人怯怯的不敢再说个‘不’字。

盛言楚听说杨氏等人被罚的已经是后了,这,张郢带着黄正信以及院子里一堆的青竹和梅花树启程回京,一艘船刚驶出码头,没过久远处又划过一艘更大的船。

“是巴叔!”盛言楚立在码头欢呼不已,“娘,巴叔回了——”

船越开越近,船鞘的巴柳子留着一嘴黑黝黝的大胡子,远远的看到盛言楚,忙招手回应。

这个月虽跟西北通了好回信,然程春娘却不敢当着巴柳子的面问候,故而听到叫唤后急匆匆的跑了后院。

盛言楚见状笑个不停,两个小不点吉哥儿和祥哥儿则手拉手转圈圈:“姑姑害羞咯,姑姑害羞咯。”

这边,巴柳子迈开腿跨岸,左看右看见不到程春娘,心里莫的恐慌起。

“楚哥儿,我咋没见到你娘?”不会又躲着他吧?明明那么热情的给他做鞋子……

“咋?”盛言楚眯着眼歪头,故意道:“莫非巴叔回一趟是专门看我娘的?好歹我在这等您等了大半,您就没跟小子我说?”

“有的有的。”

巴柳子烧红了脸,挠挠头从肩取下一个重重的包袱,被胡子挡住的嘴唇吐出一串不好意思的语:“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我便将西北好玩的东西尽数挑了个遍,有□□,羊毛笔,砚台,还有两套西北儿郎的袍子,对了,还有耳铛和风铃……”

东西其实不止这些,巴柳子搜罗了好,一时能说出的大抵就这些。

庞大的包袱压着盛言楚手臂发酸,这时盛小黑拖着尾巴汪汪跑过,示意盛言楚将东西放它背。

将包袱的四角套牢系好,盛小黑驮着就往铺子后院跑。

巴柳子微讶,咋舌道:“你这狗养得猴精猴精的,那么重的东西扛着竟一点不吃力。”

盛言楚自豪的介绍起盛小黑,听闻盛小黑是条狼狗,巴柳子浓眉挑起:“狼狗在西北遍地是,但我瞧着比不过你家小黑。”

难道盛小黑不是狼狗?

盛小黑帮他驮东西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刚开始是一本书,再然后是稍微重一些的杌子,随着盛小黑越越大,背张桌椅不问题。

了铺子,巴柳子奇异的装扮引得满屋子的目光聚拢了过。

“盛秀才,这人谁呀?”

“才有一个兔儿爷舅舅,不会又一个大胡子舅舅吧?”

巴柳子低头睨了眼胸前的大胡子,不自在的低声道:“楚哥儿,我先去洗漱一番再见你娘吧。”说着转身往外跑。

盛言楚拉住巴柳子,对着食客们笑道:“这位不是什么舅舅,你们甭瞎说,且吃着吧。”说完就拉着巴柳子往后院走。

后院的门没锁,撩开帘子就能一览无余,此时程春娘正坐在大树下和萧氏人忙着清洗清早打起的鱼虾。

“春娘。”巴柳子的声音陡然轻了下,“我…回了…”

背对着巴柳子的程春娘肩膀微微一顿,手的活却没停。

“萧婶子,苏婶子,”盛言楚将闲杂人等往外赶,“码头了一辆马车,麻烦您二位帮我赶过行?”

“不麻烦不麻烦…”

萧氏忙摆手,一抬头见不远处站着一个留着络腮胡的高大男人,萧氏当即心险些蹦到嗓子眼,还以为山里的盗贼了铺子。

苏氏比萧氏胆子要大一些,却在经过巴柳子时不由将眼死死闭。

清空院子后,盛言楚贼笑着溜了出去,将后院一片地留给了两人。

约莫一刻钟不到,程春娘满脸绯红的撩开帘子走了出,后边还跟着紧张到同手同脚走路的巴柳子,巴柳子的大胡子在里边已经刮干净,露出一张方正的脸,脸颊略有处血丝,应该是刮胡子时不小心弄伤的。

一个是铺子的女掌柜,另一个是相魁梧的陌生硬汉,两人前后脚出顷刻惹得堂中一阵欢笑。

“秀才娘,敢问这位是?”不知是谁起哄高问一声。

程春娘缩起脖子红着脸只顾低头切菜,没程春娘点头认,巴柳子岂敢对外公告他是程春娘的男人,因而搓着手怜兮兮的蹲坐在廊下一瞬不瞬的盯着程春娘看。

食客们大已家立业,见此情形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只不过冬季闲得无聊,春娘锅子铺吃一顿香辣辣的锅子一是馋了嘴,二是想跟三五好友打发时间,如今锅子已经吃得差不,好不容易看到铺子的女掌柜开展第二春,这些人岂能不打破砂锅问到底?

然而,他们低估了程春娘的忍性,众人问得越,程春娘反倒冷静了下,切了一碟又一碟的牦牛干后,眼瞅着程春娘渐入干活的佳境,食客们遗憾的叹气。

不过还是有一些人不甘心,从女掌柜的嘴里扒拉不出八卦,他们就去烦盛言楚。

“盛秀才,那位瞧着面生,是你爹么?”

盛言楚噼里啪啦的拨着算盘,眼皮子抬不抬。

“不是爹??”问的人尴尬的挠头,斟酌道:“你娘是和离的妇人,难不那人是你后爹?”

盛言楚猛打一个激灵,端起算盘作势要教训人,轻骂道:“后什么爹?你别瞎造谣!”

没有三书六礼明媒正娶,他娘和巴柳子就没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