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忠一大早便坐在门口的位置喝酒,盯着门口的动静,屋内的王紫视若无睹。
王紫知道,张忠这是担心那伙人又来,张忠的架势似乎这次一定会和人拼命。
尽管知道他对自己是好意,王紫还是没能提起半点兴趣。
他的命无所谓,自己的也是。
王紫不是没有反抗过,她曾经拿着自己全部积蓄向在小店过路住宿的修道之人求助,请他们清除这帮祸害。
请的人境界也不低,都有那中三境镇阳境的实力,他们拍着胸脯跟女子保证,一定会为她讨一个公道!
结果第二天,朱二就提着那个镇阳境高手的头来到小店上,一把丢到女子的面前,狞笑着问她:“这就是你找的帮手?”
王紫吓得脸都青了,从那以后再也不敢找什么修道之人帮忙。
她不想再死人了。
王紫静静地坐在柜台上,双腿晃荡,破碎的衣服遮挡不住女子的修长白腿,女子失神地唱着什么童谣,呢喃不清。
若是小镇本地人仔细听下就会知道,那是方言编成的哄睡童谣,女子是在想自己女儿了。
女子伸出一手,摆置腰间,女儿要是还活着,应该有这么高了吧?
王紫笑了笑,想到女儿的她笑容温和。
小店门外一如既往风尘滚滚,照理说这里根本不是什么大漠之地不应该这么荒凉才对啊,何况不远处还是大森林,虽然是一座妖兽大森林。
小镇的风水就像被窃取了气运一样,如风烛残年的老人,羸弱不堪。
王紫环顾四周,没有发现那个和张忠在一起的年轻人,心中安定了一下,可以少死一个人了。
张忠转过头去,尽量避免自己看到王紫不加遮掩的大白腿,心中默念,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张忠心中腹诽,这姑娘就算今天要死了也好好穿衣服不是?
自己也是有家室的人,不可对别的女子动心,想到这里张忠紧张地掏出了自家的米酒小酌了几杯。
心思大定!
张忠喝完酒之后也很疑惑,陈兄弟怎么不见了?
自己一大早醒来之后就去敲陈雁山的房门,发现空无一人,甚至床被都是整整齐齐的样子,没有褶皱,这就说明陈雁山昨晚根本没有回房睡觉!
张忠暗自心想,不会是害怕那伙马匪,连夜逃跑了吧?
张忠有些犹豫,陈雁山真要这样做的话也不是没有可能,尤其是,他的江湖经验好像还比自己老道?
越是熟悉残酷的真相,越是害怕想要逃离。
张忠叹了口气,似乎有点释然,理解了陈雁山的做法,毕竟自己也不是什么英雄好汉,还怪不得他。
张忠觉得自己是不是看错了陈雁山?
明明昨天他还一脸认真地说会解决这件事,现在人影都没有,真的是人心不古?
张忠有些惆怅啊,江湖太难混。
又是一口浊酒下肚。
“张大哥,一大早就喝酒可不好啊。”嗓音夹着笑声,熟悉地回响在这家小店里。
王紫和张忠几乎同时回头看去,除了陈雁山还有谁?
王紫捂住嘴巴,惊讶地说不出来话来,只见陈雁山手里抓住昨天那个对自己恶言恶语的朱二头发,笑意盈盈地看着他们两个。
张忠也是大吃一惊,颤声问道:“陈兄弟,这是怎么回事啊?!”
张忠的手不由自主地指向那个马匪头子朱二。
陈雁山还在门口,没有说话,一把丢了朱二进去,重重地撞在了小店的顶梁柱上,朱二全身法术都被陈雁山的剑气封禁,就他的羸弱体魄,如何能够承受这势大力沉的一撞,倒地瞬间,朱二就喷出一口逆血,模样凄惨。
陈雁山在朱二“进门”之后,自己慢慢地跨过门槛,来到张忠的身边坐下,自顾自地倒了一杯酒,喝了起来,一言不发。
王紫看着眼前不可思议的一幕,自己做梦都想杀死的大仇人就在自己的脚下,动弹不得!
王紫仍是没敢靠近朱二寸步,她实在是见过朱二杀了太多人的场景了,一幕幕都历历在目,她还是怕,没有来由的。
张忠就没这么多顾虑,踱步到朱二的身边,甚至低下头仔细看他的脸,开口说道:“怎么回事,你昨天不是很厉害的吗?”
这句无心之言简直比陈雁山的飞剑更加刺中人心,朱二怒不可遏,想催动自身法术一巴掌拍死这个不入流的垃圾!
刚刚动用灵气分毫,朱二全身就像被千万根针扎中一般,生不如死,在地上哀嚎不已!
张忠见状后退了几步,奇怪,自己的话也能伤人?
陈雁山笑了笑,说道:“他的法术神通都被我封禁了。一动杀心就会全身疼痛,严重的话会神魂俱灭。”
张忠闻言吓了一跳,下意识后退了更远!
敢情就看看他都要杀自己?
张忠汗毛倒起,不寒而栗。
回到桌上,张忠试探性开口问道:“陈兄弟,他是你抓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