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不坏。

待到清瘦女子捧着一大堆东找西找才凑齐的碎银来到桌上时，早已不见人影。

清瘦女子捧着一堆碎银，不知所措，脸上表情十分复杂。

等到自己反应过来之后，两行清泪早就划过她瘦削的脸庞落下了。

真的有好人啊。

张忠和陈雁山结伴而行，走在了去往妖兽森林的路上。

张忠不解问道：“陈兄弟，为什么王紫这么无礼的要求你都要给钱啊，那可是一锭实打实的金子啊！是我就不搭理她了！不说我们帮了她，于她有救命之恩，就算真要给钱付账，也没有这么贵的道理！哪有住店四天就十两银子的！牛肉酒水也是，贵的像什么琼浆玉露！”

陈雁山似乎心不在焉，没有说话。

张忠自顾自说着。“古人说的真是没有错，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

陈雁山被这句话说的回过神来，笑着说道：“王紫不是这样的人，其实她人不坏。”

张忠有些泄气说道，“真的吗，陈兄弟，这句话你已经说过很多次了啊。”

显然张忠都有些觉得陈雁山在开玩笑了。

这个知恩不图报的女人能有什么好？

张忠想不懂，陈雁山没有解释的意思，张忠觉得没劲，就没打算继续纠结下去，他只是替陈雁山感到不值得，十分不值得！

既然他本人都不介意了，那他一个没有帮上忙的外人也不好再说什么，再说下去他自己都烦了。

他宁愿接下来面对的时妖兽都不想见到这么忘恩负义的女人。

张忠由衷地讨厌这种人。

两人脚步不快，但是小镇不大，很快就走了出去。

离开小镇之后其实又是一片荒芜，这更加验证了陈雁山的心中所想，这里真的不适合居住。

别说修行了。

王紫这个放弃神祗地位的水神，其实一开始就在走断头路。

没有灵气，修行寸步不前，大道性命其实就一眼到头了。

这就是王紫选择的路。

陈雁山没有对这条路选择的王紫说三道四的资格，她有她的固执。

陈雁山也不会好心到去帮她重回神祗，当这里的一方水神，两人的关系还没有熟络到这种地步。

何况陈雁山其实尊重她的做法的。

谁说在这个苍玄大陆就一定要修行了，人人都走的大道就一定是对的吗，就一定要非走不可吗？

一介凡人就是畜生都不如的废物吗？

陈雁山觉得未必！

他觉得道路千万条，大道不一定要随波逐流，哪怕无法继续修行的王紫寿命只有仅仅几十年，她就一定是错了吗？

她有的东西，修道之人未必能够拥有，嫁给心爱之人的欢喜，女儿诞生的幸福，一家三口的安稳日子，这些其实都是她另一条大道。

人生嘛，怎么可能只有一种活法？

都走一条道上，不无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