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者不善。
陈晴就要出剑教训两个不速之客,身后传来一阵洪音。
“晴儿,带他们进来。”
陈晴这才作罢,冷哼一声,转身走了。
青衫年轻人笑着跟了上去,道人面无表情,也缓缓跟上。
正厅里,居中位置坐着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尽管坐着,也让人觉得比很多身材娇小的女子站着更高。他面容肃穆,不怒自威。两鬓斑白,仍然精神矍铄。他就是当代陈氏家主,陈沛槐。
“见过陈家主,小生是月赋山少主王富阳。”青衫年轻人微微躬身道。
“贫道是少主师傅杜寒云,道号止水。”道人不冷不热说道。
陈沛槐看着面前二人,没有说话,拿起桌上茶盏,呵了一口气,小口细品了起来。
青山年轻人和道人没有着急说话,就这么等陈沛槐喝完。
“王少主今日来所为何事啊?”陈沛槐慢慢放下手中茶盏,缓缓开口道,嗓音醇厚。
“陈家主莫要明知故问,所为何事相信已经在先前的飞剑传书上明白告知。”青衫年轻人说道,看了看一旁的陈晴,笑容玩味。
“所为何事啊?”陈沛槐加重了声音,又问了一次,多了几分威严。
王富阳显然有些被吓到了,收起了一直挂在脸上的笑容。
“我月赋山与向陈氏提亲,迎娶陈家千金,永结秦晋之好,两家携手一起走上修行大道。”青衫年轻人朗声道。
“这些是小生带来的提亲礼,还望笑纳。”青山年轻人把一枚方寸戒轻轻放到桌上。
“提亲?王少主怕是与小女素未谋面吧,如何谈得上提亲大事?”陈沛槐瞥了一眼方寸戒,扯了扯嘴角,不屑问道。
“家主此言差矣,陈小姐芳名远扬,性情贤淑,小生早有耳闻,今日见之,更是心动不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还请陈家主成全这桩美事。”王富阳娓娓道来,声情并茂。
陈晴皱了皱眉头,盯着青衫年轻人,眼神凶狠。
傻子都看得出,年轻人在胡说八道,陈晴是美不假,但与贤淑差了十万八千里。
“若我不同意呢?”陈沛槐直言直语。
“哈哈,陈家主莫要轻下决定,今日小生只是来打个照面,来日家父月赋山主亲自携重礼登门。”青山年轻人微笑道,没有理会陈沛槐的拒绝意味。
“小生今日先告辞,来日再来拜访。”王富阳说道,微微躬身,没有等陈沛槐说话,就带着道人匆忙走了。
王富阳经由传送阵,出了陈氏后,回头看向陈氏方向,眼神阴险,道,“老不死的,还想杀我?”
道人看着青衫年轻人,说,“有贫道在呢,徒儿你怕啥,跑得这么快。”
青山年轻人不以为意,轻笑道,“当然知道师傅本事了得,但毕竟是人家地盘,我们这么咄咄逼人,不好,狗急还跳墙呢。”
“什么狗屁陈氏,一群跟妖兽畜生同卧的下人,给我等着吧。”青衫年轻人大笑道,眼里尽是不屑。
道人早已熟知年轻人的心性,见怪不怪,轻摆拂尘,闭目养神去了。
陈氏家主府。
陈晴惴惴不安,看着自己的父亲,问道,“爹,难道是?”
陈沛槐没有隐瞒,直言不讳道,“你猜的没错,提亲是假,为了山河社稷图是真。”
陈晴心头一紧,说道,“没有周旋的余地吗?”
饶见过大风大浪的陈沛槐,这次心里也有点没有着落,“难说,月赋山是出了名的做事凶狠,杀人夺宝的事他们没有少干,山上宗门的名声早就臭了,这次送来的飞剑传书不下十封,我一直避而不回,他们等不及居然亲自上门了。”
陈晴内心焦急,道,“这可如何是好?”
陈沛槐眼神坚定说道,“山河社稷图是我陈氏立身根本,绝不可拱手让人,看来是有一场恶战了。”
陈晴茫然,坐在椅子上思索起来,突然想到了一个男人,眼前一亮,片刻后又笑了笑,怎么可能呢,月赋山可是名副其实仙家门派,高手如云。他一个人再厉害又能如何,何况他只是境界稍稍向前。
陈晴开始自嘲起来,怎么会想到他?
远处陈雅山躺在竹椅上,闭眼听完了家主府的这场颇为精彩的大戏。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陈雁山睁开双眼,喃喃道。
月赋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