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男孩听到有些羞赧，抬头看着韩怜烟的眼睛说道：“韩姐姐，我们出去走走吧，城里今晚有灯火会，可热闹了，就当散散心吧。”

韩怜烟刚想拒绝，陈雁山淡淡说道：“都快死了，就不想再看一眼你们韩氏拼死守护的云来城？”

韩怜烟闻言错愕，沉默一会儿，释然道：“陈先生说得对，走，下楼，我们去逛逛。”

“下楼一事，在下可以略尽绵力。”陈雁山微笑道。

韩怜烟愣了一下，还来不及反应，三人已经身处云来城街道上了。

韩怜烟大惊失色，这移形换地的神通，陈雁山莫不是那元婴境的修道大能了？

陆忆寒坏笑着说：“韩姐姐，吓到了吧，我第一次试也是吓得不行。”

韩怜烟敲了敲陆忆寒的脑袋，瞪大美眸看着陈雁山，没好气地说道：“我还没梳妆呢！”

陈雁山笑了笑，说道：“没关系啊，已经很好看了。”

韩怜烟一时说不出话来，俏脸微红。

陆忆寒看着人来人往的街道兴奋道：“陈先生，韩姐姐，快走啊，灯火会结束就不好了！”

陈雁山和韩怜烟对视了一眼，会心一笑，跟着兴奋过头的陆忆寒一起逛去了。

街市热闹非凡，有手艺人做那吹油喷火的特色才艺，引得周边看客连声叫好，有那行走江湖的武人做那胸口碎大石的壮举，一锤下去，巨石粉碎，壮汉完好无损，健硕的腹肌在灯火下，油亮无比。有那猜灯谜摊位，围着大小看客十数人，无一答中，但是无一不开心。这云来城灯火会，欢声笑语此起彼伏。

陈雁山走在街道上，缓缓说道：“韩城主当真要与这云来城玉石俱焚？”

韩怜烟神色凝重，说道：“我没有选择，我若嫁了，云来城数百年来的反抗就形同笑话，不嫁”

韩怜烟苦笑，不嫁之后的事估计就不是她能控制的了。

陈雁山默然，没有说出安慰话语，此时身边这个女子大概什么话都听不进去吧，哀莫大于心死莫过如此。

韩怜烟抱歉道：“对不起啊，陈先生，没能履行帮你找人的承诺。”

陈雁山一笑置之，开口道：“我看起来是这么不识趣的人吗，你都要死了还求你办事？”

韩怜烟也笑了，也对，自己这点帮助人家未必真的在乎。

陈雁山看着热闹的街道，轻声道：“会有人明白的。”

韩怜烟愣了下，问道：“什么？”

陈雁山走得不急不慢，开口说道：“会有人明白，也会有人记得韩氏历代人的辛苦耕耘的。”

韩怜烟闻言摇了摇头，洒然道：“无所谓了，人死万事空，唯一遗憾的是没能走出这小小的云来城，好好领略苍玄大陆的大好风光！”

“韩姐姐，这里这里，这个好玩！”

陆忆寒的一声呼喊打断了有些悲伤的谈话。

韩怜烟收敛神色，笑着小跑过去，“好，我来啦！”

陈雁山微笑地看着一大一小玩得不亦乐乎，随手摸了摸腰间佩剑拥星。

夜晚，人间灯火辉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