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化形,现出一块天命琉璃的虚影,我想让天命琉璃在人世遭受的所有皮肉之苦、所有伤疤都转移到我身上。
此时的玄暮眼中光芒大放,喷薄着薄薄银光。虚空一抹,虚影投身红莲盏内,道:你的祈愿我允了,不过还是会有些许疼痛残留在他身上,免得遭人怀疑。
凌空一招,红莲盏上的红光渐渐由他牵引到长明身上,随着他身上的红光越来越浓,长明面色越来越难看,差点支撑不住晕厥过去。大约一柱香的时间,他脸色苍白如纸,变得摇摇欲坠。
玄暮恢复如常,见他这般轻轻掀开衣服一角,恐怖的伤疤蜿蜿蜒蜒遍布整个胸口,祈愿咒果真奏效。
遂长明之意在此歇上一夜,那火焚身的痛楚十倍加身,便是神祗也难以抵挡那番强烈的、要刺穿人的灵魂的痛感。
如此漫漫长夜,艰难抵挡潮水般的痛感时,脑海中浮现的却都是宋启玥生前种种,时而静若处子,时而动若脱兔。有在安静的夜里陪他饮酒的时刻,也有白天要拆了长明宫的架势。这般难熬,嘴角却止不住地上扬,宋启玥
如果再给他一次机会,他一定会好好回答那晚他问他的那个问题ashash师父,你是不是对身边所有人都特别好、特别包容啊?
当然不是,我只对你有求必应。
天命作弄,可天命之人不就是他吗?他情愿相信这是他同自己开的一个玩笑。他为自己丢了性命,可仅仅是为他分担些痛楚还远远不够。
他想陪着他,在漫漫成仙路上护着他,等着他有朝一日能够想起他。若非他不肯承认自己心意,若非他疏忽大意,又怎会让他白白枉死,堂堂天地灵物、与生俱来的仙躯竟要去人世体味七情六欲的苦楚,这教他如何忍心,又如何舍得。
下一世,他一定会对他说一句藏在心底许久的话ashash今生若是缘未尽,宁负天下不负卿。
哥,你别冲动啊。不如咱们先想想旁的办法?玄暮紧跟着步履匆匆的哥哥,着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
另一边是紧随其后的唐申,他匆匆交代给部下诸多事宜,尤其对十殿阎王中的阎罗王委以重任,这便卸了繁杂事宜投入人道了。
冥王投身人道一事,整座冥府都惊了。现任冥王掌管冥府已有几百年,小道消息传得沸沸扬扬,都说唐申生前被身边最信任之人杀害,所以连带着痛恨人道,觉得他们不安好心,没有人性。如今却又反常投入人道,这让冥府的冥官们百思不得其解,也更加好奇人道了。
眼下发生的事让这位冥王也迷惑不解,按理说有他一人投人道寻人也就足够了,怎么玄澈神君也要凑热闹?
长明的步伐缓了缓,唐申,我听说你能灵魂分割?
唐申一滞,显然没有意料到为了那个人玄澈会做出如此牺牲。斟酌道:灵魂分割是有风险的。
他们一行人急匆匆地步上一条小路,迎面尽是些残枝败柳、枯竹烂叶,过了这片荒废的林子,就见一个人影甩着长鞭,啪啪地一声声打在那火红的小鬼儿身上。我把小鬼儿交给你可不是让你虐待它们的。
宁厄嗤笑一声,满不在乎的道:你既交给了我,那便任由我处置,同你便无甚关系了。
他掠过一眼,见这阵势,了然于心。你们是来找我做灵魂分割的?
这几天随着二位神君大驾光临,冥府传出不少消息。其中最多的便是长明神为被冥王失手杀死的故人,来此找冥王算账。但在他看来,却不是这么一回事,真要算账,不在长明岛算,却来他们的冥府,这不是傻吗?
所以玄澈神君来此定是别有目的,前几日听说那位故人已入凡世,种种关联联系起来,他也察觉他们快到他这走一遭了。他平日里没有旁的爱好,最大的爱好就是调教调教罪大恶极的鬼魂,调教一切能调教的生灵。调教的种种手段里,自然也包含灵魂分割这种令人苦不堪言的手段。整座冥府,若论残忍,无人能企及他。
他兴奋地搓搓手,残忍与激动交织,九一分、八二分、七三分、六四分还是五五分?
唐申看他这般神情,便知是勾起他的调教欲了,免不了提醒一二:宁厄,此次不同以往,这可是神魂,你要慎重、小心。
也不知他听没听进去,他引着他们来了一处地宫。七拐八拐地拐入了一个木门前,推开门,阵阵冷风扑面,让他们也是一抖。
宁厄的手一扬,两侧的灯火亮起,这才打量起周围的环境。四周没有窗户,内部的穹顶是拱形的,墙体和拱券全部用砖砌筑而成,白灰勾缝,非常坚固。内部空间很大,再加上这阴测测的冷风,唐申猜测,这应是一处调教专用地宫。
宁厄默不作声,默默地向前走着,他们只好快速跟上。这里的空间很大,但是只有不远处摆放了一套很普通的红木桌椅和一个床榻。
很快走进了一个算不上宽敞的走廊。一边走着,他一边看向两侧。两侧的墙壁每隔一段距离就会有一个凹进去的悬窗,专门用来摆放珍贵的调教藏品,他匆匆地瞄了几眼,仿佛陈列了各式各样、大小不一的调教用品,其中以鞭最多ashash七节鞭、九节鞭、皮鞭、钢鞭、铁鞭、双鞭等等
越往深处走,越是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