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于飞站在江边,微风撩拨着他的短发,感觉分外清爽。
“真舒服呀。”于飞活动着臂膀,眼睛越过江面的大小船只,盯着对岸的一个小木屋。
距离他给胡大爷送药已经过去四五天了,按日子算下来,胡小飞的病应该好得差不多了。
于飞扭了扭腰,伸了伸腿,两条手臂不停地旋转,今天他的心情格外舒畅,因为他知道,布了这么久的局,终于到了收网的时候了。
镇里的鱼市上,一副渔民模样的中年人躺在摊位后的靠椅上,这人虽然打扮普通,但眼睛里却透着一股英气,虽然看起来吊儿郎当,但摇椅却以每两秒钟摆动一下的频率稳定摇晃。
“你说什么?”这人一下从摇椅上跳了下来,“你再说一遍?”
站在他身前的伙计显然没想到自己的老板会有如此大的反应。
“顾老板,那人说,等你回来时让我转达‘三两鱼’这句话,别的我就不清楚了。”
伙计低着头,畏畏缩缩地转达着于飞的话,显然是被顾之荣的气势吓到了。
三两鱼?顾之荣眉头紧锁,要知道这个习惯连他父母都不十分清楚,这个素未谋面的年轻人是如何知道的。
原来,顾之荣有个习惯,不论什么鱼,不论有多大,做得多好吃,他只吃三两,据他说,鱼的精华就在这三两之内,多了就不是那个味儿了。
但这个习惯实在有些浪费,在那个物质还不太充裕的年代,尽管他做生意赚了不少钱,但每当想鱼吃的时候,他都会自己一个人躲起来,对于很多不知道他这一习惯的人来说,还以为顾之荣海鲜过敏呢。
“他叫什么名字?”
“于飞,好像是住在莹海市马头村。”
马头村,顾之荣笑了一下,看来他要亲自跑一趟了。
于飞家中,丁灵在卫生间换洗着一家子的衣服,她这人爱干净,虽然平时只穿一些素雅的衣服,但只要脏了,她就一定会洗得干干净净。
经过这几天的修养,于飞膝盖上的伤已经好的七七八八,此时他正盘腿坐在卧室里,照看着话还说不太利索的悠悠。
“悠悠,叫爸爸。”
“粑粑?”
“爸爸,是爸爸,跟我学。”
于飞双手抱着悠悠的小腰,把她举得和自己的额头一边高,嘴巴张得老大,此时,他正教她爸爸的正确发音。
“粑爸?”
“哎,第二个字对喽,再重新说一遍,跟着我的口型说,爸爸。”
“爸……爸……”
“哎,对喽,乖宝宝,这才是爸爸的好女儿。”
听到悠悠喊他爸爸,于飞心里乐开了花,活了这么多年,女儿终于肯喊他爸爸了,这一刻,他笑的眼泪都快出来了。
“哇……啊……”
不知道怎么回事,刚才还一脸可爱的悠悠此时居然大哭起来,难道叫他一声爸爸就这么恐怖吗。
“你怎么回事,又把孩子弄哭啦。”
卫生间传来丁灵严厉的声音,悠悠可是她的心头肉,把她弄哭可是天大的事情。
但于飞此时却欲哭无泪,因为他发现,悠悠之所会哭并不是因为喊他爸爸,而是尿到了裤子里。
由于没带尿不湿,白色微微发黄的液体顺着小家伙的裤脚流到了于飞的大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