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深意,不得不猜。
见他如此行事,冉星尘倒是没有过问,只是见赵卿言神情有几分落寞,不由问道:“怎么?看起来有点失望?”
赵卿言抬起头看着他无奈一笑:“多少有点吧。本以为他们会来,谁知盼到的只有你一个。”
冉星尘沉默一下,许是想到了上一次见到江无颜时的情景,亦是露出几分无奈:“江叔许是路上耽搁了吧,他不会不来。”
赵卿言慢慢摇头:“他不来才是最好,只是我忍不住想起他。本该祝福我们的人,能来的也有几人缺席。”
冉星尘的目光落在夏清浅身上,忽然想到什么似的四处看了看:“怎么夏兄来了,不见温兄?”
白臻闻言却是扔下了赵柏翼,转过头来轻声问:“那个是夏大哥?”
冉星尘一怔,见赵卿言亦是面露惊讶,不由问道:“难道不是吗?”
白臻摊手:“我并未见过他,只是常听父亲提起。我听子御说过,温大哥会代温家前来,可能耽误了吧。”
冉星尘试探着问:“那件事?”
白臻点点头:“应该是。”
赵卿言见他俩含糊问答,忍不住笑了起来:“按日子算,你们都是从残羽门过来的吧?我见你们满脸疲惫,一定是路上赶得太急。”
冉星尘与白臻对视,失笑:“大吉的日子,你知道就好,不要说出来啊。”
赵卿言无辜眨眼:“我什么都没说。”
赵柏翼探头过来:“你们说什么呢?我听了半天怎么一句也没听懂?”
三人各自知晓,却不点透,笑过之后便各自去说旁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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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温纨喷出一口血雾,见斜里刺来一柄短剑便抬手抓住,连退数步,再凝内力,又一口血喷出,迎面四人躲闪不及,被血雾喷到,连哀嚎也未能发出便倒地而亡。灌注了内力的鲜血触及肌肤便如利刃穿刺,猝不及防之下还是有几名杀手躲开,温纨见状不由露出一丝遗憾。
病风扶柳退开两步躲开之后又走了回来,看着脚下的尸体出声问道:“你是不是本来就受了重伤?”
南堂见他吐血,也止了动作,抬手示意众杀手不急动手。
温纨抬臂擦了擦脸上的血,单手撑着身边的石壁让自己不至于倒下:“拜贵堂所赐,算不上重伤。”
病风扶柳回头看看数十具尸体,忍不住摇头:“难为你撑了这么久,也该结束了。”
温纨微微扬唇,方才还空无一物的掌心翻腕间便多了数把飞刀:“离结束,还远着呢。”
病风扶柳浑不在意:“依你如今情形,就算拼上性命也杀不了我们三个任何一人。说到底,你的临死反扑只能多杀几个无关痛痒的普通杀手,又是何必?”
温纨掂了掂方才从某个杀手手中夺下的剑,喃喃道:“这个倒是难得的趁手。”这柄剑剑身只有两指宽,又比寻常刀剑要薄一些。若是用于砍杀,杀不足三人便会断掉。可若是用来割破脖颈,则是最好用的兵器。
如此轻的兵器,也正是重伤的温纨最喜欢的兵器。
病风扶柳只见他低头看着剑似乎低喃了一句什么,眨眼的功夫他已飞足扫起一片积雪,消失在了原地。
“西堂当心!”
南堂提醒的声音刚起,病风扶柳便感觉到了脑后的一阵凉风,当即弯腰向一旁避开,手中折扇向身后扫去。
温纨就似料到了他的应对一般轻轻跃起,单足在折扇上一点,另一只脚毫不留情的直奔病风扶柳下巴踢去,身后四散开几道微蓝的光。
病风扶柳右手将扇柄一扭,弹出几根钢针,左手则呈爪,内力催动,指尖套着的尖锐指套颜色黝黑,显是带有剧毒。
温纨唇角扬起一抹讥诮的笑,腰上用力,以脚下折扇借力,以近乎扭断的姿势在空中翻转,踢向西堂下巴的左脚换成右脚,重重踢在他面门上。他握在手中的剑则将扇子轻轻压住,以内力黏住。落地后用力一甩。
南堂与雁不归看出他的杀意,立刻便往缠斗的二人那边赶去,却被几道来去无影的蓝影逼退数步。待再赶去时,病风扶柳已被卸了兵器,飞出十步。
温纨抬手在空中一抄,将六柄蝉翼刀收入袖中,看着这六柄刀取走的六条性命,眸色微深,看不出心中想法。
“你很强。”南堂看着他向山崖退去,试图用山挡住自己背后,便知他已是穷途末路,“但你杀不了我们任何一个。”
鲜血顺着手指滑下,从指尖一滴滴落在雪中,随着他的后退留下一排血痕。即使不动手杀他,如此失血,用不了多久他自己也会死。
温纨抬手捂住肩膀裂开的伤口,看着缓缓围过来的杀手,索性靠在石壁上,似笑非笑地看着南城:“你真当我毁了容貌、改了声音,就是为了今日托大好送你们一颗人头的吗?”
百余名杀手,未能让他眼中有过一丝恐惧。此时此刻,他居然还能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