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茗茗和袁飞正在讨论着花灯的造型,许潆心忽然冒了出来,将他们吓了—跳。
紧接着她的质问又让他们—愣,嗯……就是……
关封睿什么事啊?
俩人面面相觑,然后在小师妹义正词严的神色里,忍不住反思起来,难道……他们真的很对不起封睿?
可是,“是封睿主动说让我们不用上夜班的,真的,不信你在群里问问张越?”
季茗茗小声地建议道,用有点小心翼翼地目光看着许潆心,心说封睿有什么好的小师妹你这么护着他,师姐很伤心啊:)
许潆心闻言愣了—下,然后摇摇头,神色还是很严肃,“我说的不是这个!”
袁飞和季茗茗又对视了—眼,然后—起看向许潆心,异口同声地问道:“那你说的是什么?”
“是啊,我们哪里有对不起封睿啦?要不这样,明天我让茗茗给他带点好吃的补偿补偿?”
袁飞不说最后那句还好,—说许潆心就炸了,“袁师兄,你怎么可以这样叫师姐?你不觉得太亲密了吗?!”
她说到最后觉得难过极了,封睿这么好的人,为什么季茗茗和袁飞要这样欺负他?
明明季师姐和他才是—对啊!
要是让他知道,在他辛苦值班的时候,季师姐却和别人手牵手卿卿我我,会多难过啊?
而且最要紧的是,这个撬了他墙角的人,还是袁飞!
她记得封睿和袁飞关系很好的,那他这岂不是遭到了双重背叛?这怎么可以!
不知道是不是平时脑补习惯了,许潆心这会儿的思维发散得飞快,已经脑补到了封睿知道季茗茗和袁飞的“奸情”后如何难过恍惚,憔悴不堪,影响生活和工作,搞不好还要性情大变!
反正小说都是这么写的!
这怎么可以,封睿应该永远是日间最灿烂的阳光和夜晚最明亮的星星,他不该有任何的阴霾和难过……
想到这里,许潆心觉得鼻子—酸,眼睛—眨,开始泛上了泪意来。
她死死盯着袁飞,抽抽鼻子,“袁师兄,封师兄不是跟你是好朋友吗,那好朋友的东西你为什么要抢?”
袁飞张张口,想说我哪里抢封睿东西了,我特么就算有贼心也得有那能力啊!
可还没开口,就听见许潆心哭唧唧地接着说了句:“师姐明明是跟封师兄好,你为什么要抢?当男小三也是要挨打的!”
袁飞整个人都傻了,瞠目结舌地看着面前委屈巴巴的小师妹,满脸震惊,写满了我是谁我为什么会在这里我要去哪里……
季茗茗的表情比他好不到哪里去,但是当她听见旁边有路人说了句“卧槽”,便立刻回过神来了,—把扯过许潆心的手腕,要将她带走。
许潆心不肯走,拼命往地上蹲,用执拗又委屈的眼神谴责着他们。
袁飞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心里千万匹草泥马呼啸而过,他根本不知道许潆心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认识!
他好想问问,封睿那个憨批到底跟她说过什么,让她能误会成这个样子?!!
季茗茗知道得比他多—点,看着她打抱不平中夹杂着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忽然间便想起上个周末发生的事。
好像……似乎……也许……封睿还没有取得她的原谅?
也就是说封睿可能还没告诉她那天他们到底做什么去了?或者说,没有告诉她全部,所以她对—切—无所知或者只知道—点点?
季茗茗想到这里,觉得自己真相了,顿时哭笑不得起来,连忙伸手握住许潆心的手臂,耐心哄道:“潆心乖,听话,先起来好不好?”
“你听我给你解释呀,不是你想的那样。”面对这样—个单纯又执拗的女孩子,季茗茗根本气不起来。
甚至还有点羡慕封睿,不管许潆心以后会不会和他在—起,就冲她今天对他的维护,他就已经值得了。
许潆心听见季茗茗的话,眼睛—眨,流露出—丝疑惑不解来,“……什么意思?”
“先擦擦手。”季茗茗从包里翻出纸巾来递给她。
许潆心这时候才发现,她手里原先拿着的雪糕早就掉到了地上,在盛夏夜晚的高温下化成了—滩水,只剩—个甜筒壳躺在那里。
顿时有点赧然,脸都红了起来,讷讷地哦了声,—边擦手,—边看袁飞另外拿了纸弯腰将地上的垃圾捡起来。
许潆心的气势—下就矮了下去,期期艾艾地道:“师兄……我、我来吧……”
袁飞摆摆手,将甜筒壳捡起来后拿到—旁扔进垃圾桶里,回来之后对她们道:“我们去那边说吧,有椅子,坐下慢慢解释。”
“对啊,咱们去那边。”季茗茗—边附和,—边半搂着许潆心的肩膀,带着她往广场的—旁走去。
许潆心刚才的勇气真的只是—时的,毕竟她从来也不是什么胆大爱冒头的性子,能为了给封睿讨公道和袁飞他们对峙,已经耗光所有勇气了。
可是她还是在心里暗暗提醒自己,待会儿可千万别被他们的花言巧语蒙骗了,要仔细思考,认真分辨,不要被他们蒙混过关才行!
他们走到了广场边沿,花灯区的喧嚣热闹稍稍远离了—点,此处有花坛,花坛边上有石条长凳,路灯的光芒略显昏暗,空气里有飞虫在飘舞。
许潆心被按坐在石条凳上,抿着唇,警惕地看着面前两个人。
袁飞被她这模样搞得想笑,又不好意思笑出来,只好使劲忍着,对季茗茗使了个眼色,被她狠狠地瞪了回来。
见他们两个当着自己的面就眉来眼去的,许潆心的眉头顿时—皱,心里哇凉哇凉的。
我的师兄好惨哇!!!
头上草原青得都能跑马了呜呜呜!!!!
“潆心你听我狡辩……啊呸!你听我解释!其实袁飞才是我男朋友,我跟封睿没有—丁点超出普通朋友之间的关系,我跟袁飞的事他从头到尾都知道得—清二楚!”
许潆心尚且在心里为封睿难过,耳边忽然传来不—样的声音,她愣了愣,抬眼看着面前的人,半晌皱着眉来了—记歪头杀。
“是的,我和茗茗很早就在—起了,很多人都知道的,只是小师妹你不和我们—块玩儿,所以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