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澜双何止像回光返照,简直是色鬼附体。
这种暧昧不明的气氛下一秒就要发生点什么时……两人的动作顿时停住。
停住时,叶澜双五指插在聂欢发丝里,让他头稍微后仰,一手将他拦腰抱起,埋头啃着人家锁骨。聂欢则两双手都按在那厢肩胛骨上,喘气声有些难以言喻……
而两人之所以骤然刹住,是因为身后那珠野花被什么东西一头撞了上去,丫枝断掉几根,花瓣撒了一地。
来者扯着脖子嘶哑狂叫,跌下了悬崖。
不多时又飞上来,鹰兄弟叼着包袱站在洞口,翅膀上的毛撞掉大半,似乎在用一种羞涩的、非礼勿视的眼神看着墙壁上衣不遮体,燥热难耐的两人。
叶澜双背对雄鹰,喉结滑了数下,意味深长盯着聂欢看。
聂欢在他两潭深不见底的水里,看见自己微红的脸颊和耳根,潮红久久难褪。
四目相对很久,聂大侠微微把头侧开,第一次在一只鹰面前认怂,好像被捉奸在床,太无地自容,太羞愧难当。
原本不用火引也能燃爆的身体,一如忽然被崩塌的雪山覆盖,就这么凉下来了。
叶澜双眼里的蓝色也渐渐褪去,回归正常,他笔直的背挡了聂欢一丝不挂样子,却没有要放开他的意思。
聂欢垂眸一路往下看去……这也太……
他暗骂姓叶的不是人,雪崩也浇不灭这男人身上的欲火!
“继续么?”,聂欢说着,看似无意实则有意抬手碰了一下。
叶澜双浑身一紧,没忍住蹙起眉,眸中掀起千层巨浪,眼睛又变成蓝色。
那张脸被欲望操控的时候,简直迷死人了。
聂欢满意一笑,从他咯吱窝下钻出去,捡了几块“布”挡住重要部位,踏步去拆包袱。
“我听说有个隐藏已久的部落——扎西部落,凡是此部落的血脉,男人成年后,每次发情眼睛都会变蓝,而且是定期发情。
所以叶澜双,这些天……你在我面前蓝过三次眼睛,今天就算了,前两次,一次是树上,一次是昨晚在浓情他们房间,怎么解释?”
聂欢边说边把鹰兄弟带来的黑色衣裳穿上,顺带把白色的扔过去。
叶澜双默默地更衣,很久才答非所问道:“欢,你心里有我。”
聂欢把被某人薅得乱七八糟的头发重新扎上,直言不讳道:“是,被你美貌蛊祸,但不代表……我想跟你长长久久。”
“你会想的。”,姓叶的表情虽然淡,却掩饰不了眸中的春意盎然。
“再说吧。”,聂欢说的是真话,这种人生问题,他从不敢奢求。
拜叶澜双所赐,地上全是碎布,他好好的衣裳愣是被这人撕得面目全非。
聂欢弯腰拾了块布,正准备咬破手指在上面写两行字,却被另一只手截住。
经过刚才一番云雨未遂后,他们的关系不上不下的,有些微妙。
只是简单地握个手,聂大侠内心怦怦直跳……他痛骂自己,真没出息。
叶澜双没让他自残,而是用柴灰写了几串字绑在雄鹰的爪子上,轻轻拍了拍了它,那东西扑腾一声展翅高飞,转眼便没了踪迹。
聂欢陷入自我怀疑,他怎么没想到用木炭?变蠢了,倒地在想些什么。
“你写什么?”,他问。
叶澜双自包袱里翻出两根“树根”,递了一根过来,“让风吟带人继续在莲城大张旗鼓找人。”
“也好,声东击西,他们在这里逗留,咱两绕回菩提村。”,聂欢很不情愿地接过,说道,“这玩意儿到底是什么?太苦,我不吃。”
叶澜双嚼了几口,没过多久脸上血色就恢复了大半,他解开穴道后,手臂上的血也不流了。
聂欢其实想看他胸前恢复得怎么样,手都抬起来了,又垂下。
对方察觉到他的小动作,一闪而过的浅笑,他说:“服下这个,虽不能解毒,但短期内不会再扩散。”
“神丹妙药啊,我回去时能带些回去么?”
“当然!”
聂欢立马咬了大口,脸皱成“囧”字,苦得脑瓜子疼。
叶澜双星眸闪闪,淡淡一句:“稍等。”
待他背影消失再那珠残缺不全的野花下,聂大侠侧头眺望着远方,经不住苦笑……
所以这些年的固执有什么意义?也不见得有多开心。反倒这会,他竟有种失而复得喜悦之感,尽管没有真正拥有,至少能发自肺腑地说上几句话,不用夹枪带棒,也不用阴阳怪气。
心里像有溪水缓缓流过,滋润又欢快。
那人再回来,手上拿着蜂蜜,跟聂大侠一样,爪子被蛰得像猪蹄。
他说:“吃点蜂蜜就不苦了。”
这次聂欢没有拒绝,狠狠吸了一大口。
偏方上说被蜜蜂蛰后,用它们的糖抹上,很快就会消肿。叶澜双把蜜糖涂了些在手上,又抓过聂欢的手涂抹一阵。
不知不觉已是黄昏,洞前瀑布飞流直下三千尺,天边残阳如血,云蒸霞蔚。
都静下来后,又不知该从何说起。
“你……”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