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方冷所言,她已经亲自出面向市局澄清了事实,说这封信完全属于子虚乌有,而捏造这封信的人则是出于对钟健的个人攻击。而且她也澄清了我所谓的嫌疑,如今整个刑警队都将这个发件人视作居心叵测的恶棍,专案组迎来此案的首个晴天。
此外,钟健再次召开紧急会议,并且将我重新纳入名单之中,他还为此搞了誓师,说是要严惩造谣者,更要在最短时间内将手头这个案子查清楚,还被害人一个公道。
傍晚时分,当我再次回到市局,钟健亲自来到门口迎接了我,虽然不知道他心里是不是当真愿意出全力来处理这件事,但我觉得自己得到了最起码的信任。
“张书宁同志,前几天的事情对不住了,是我思考不周,没想到敌人都打到眼皮子底下了,我却还浑然不知。”钟健靠在警车上低声说道:“为表示歉意,我决定这次的案子由你全权负责,我必定会付出全力,协助你彻查此案。”
“钟队,这您就太客气了,这本就是我分内的事,而且这个暗中发起舆论攻击的人也不知是否与此案有关,我只是想早日结案而已。”说完这句,钟健冲着我摇了摇头,看得出来,他的确不知道昨夜方冷与我说了什么,不过这无妨,毕竟他如今也愿意直面那段历史了。
“小张,加油干,你这股子闯进我很欣赏。”钟健给我递了支烟,便不多说什么,或许他真的在我身上看见了他年轻时候的影子,这种只属于年轻人的无畏劲头。
在后来召开的案情分析会上,我和方冷将之前整理的各项数据进行了汇总报告,其中值得重点关注的也也就是那些尸检结果。关于被害人冉建国死前吸入的有毒气体究竟是什么成分,虽然目前尚不知晓,但这也足够证明此案有极大的谋杀可能。
然而我们心里都清楚,这件事按照常规模式来分析已经不太可能得出结果,而且前段时间里我们已经在能够调查的方向上摸索太多,这种线索式的查找模式已经纷纷遇到瓶颈,而且收效甚微,如今我们的确需要一些反常规思维来解决这件事。
接着,我便将自己的想法提了出来,如果这个案子真的只有一个受害人,那么我们的思路也就被限制的极其狭窄。现在应该扩宽眼界,将更多间接受害人找出来,这样才能拥有更多出路去走,而不是局限于摇摇欲坠的一条死路。
会后,队员们整理出一系列可能作为间接受害人的名单来,其中最主要的也就是受害人的亲属。这其实很常见,一般来说,如果杀人者是为了复仇,那么他完全可以避开直接杀死仇人本人,这样不仅仅能躲开调查者的目光,还能在受害人没有防备的时候进行下手。就比如很多杀人案的死者都是凶手仇视者的至亲至爱之人,他们以这种复仇方式来获得比杀掉仇人更多的满足感,这对仇人造成的打击可能比杀掉其本人来的更直接。
我们也依次分析了这些名单,而最终我们也只锁定了为数不多的两人,毕竟被害人的家庭结构缺失严重,如今除了患病在床的母亲之外,也只有他的小姨是可能作为复仇对象的。
凶手在杀掉冉建国之后,他的母亲必然会因为经济原因而中断正常治疗,所以冉建国的母亲当然是主要间接受害人之一。而冉建国的小姨在多年照顾他母亲之后,现在的家境也是每况日下,如今这种打击对她家来说也十分沉重,于是他的小姨便是次要的间接受害人。
当日下午,我们便驱车来到c市,准备对这两名间接受害人进行走访,看看她们是否有可能被仇家盯上,要是真的能从这方面寻找突破口,那案件的侦破也就指日可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