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可没说人是蔡启明砸的,这是你自己说的……只不过病人在失踪前与蔡启明属于合法夫妻关系,而且现在病人失去自理能力,所以他才必须负责治疗。”我冷笑一声说道:“而你现在想反悔?恐怕来不及了。”
“你什么意思?我什么都没说!”蔡启亮这时候才恍然大悟,他觉得自己已经成了掉入猎人陷阱的狐狸,只不过他只是小狐狸,我们就是要用他这个小狐狸来引出真正凶手。
这时候我将他签字的那个文件收回公文包里,又取出昨天方冷对病人的检查报告,并郑重告诉他:“蔡启亮,我们现在正在调查十二年前周丽丽的事故,根据鉴定信息表明,她的伤并不是车祸意外导致,而是有人蓄意伤害,希望你配合调查。”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蔡启亮忽然激动起来,此时也将头转向一边。
为了将他的视线重点转移,我立刻补充道:“如今钱媛媛的案子已经基本结案的,龙蟠也会在明天进行初审,而我们在调查过程中发现了这个十二年前的故意伤人案,这个案件的审理也会很快进行,所以我们只是希望你配合调查。”
“配合我当然配合,但是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蔡启亮的语气稍微缓和,他摇头叹道:“毕竟过了十二年,这种事情谁都记不清了。”
“现在说这些没什么意义,毕竟周丽丽很快就会进行手术,到时候她醒过来也能帮助我们调查,但从被害人口中说出来,和从证人口中说出来的结果是不一样的。”我耸了耸肩道:“现在请你跟我走一趟,我们只要将事情弄清楚,也就没什么麻烦了。”
蔡启亮看起来已经到了极限,因为他们弟兄俩都不会知道,专案组突然转变了视线,而且这件事二人并未进行商讨,就算多年前曾想过对策,但在时间的冲淡之后,两人或许早就将这件事忘却了。所以他们之间绝不会有串供的可能,只要将他们分别提审,这个案子很快就会有结果,而我们最终的想法,就是让蔡启明这个老狐狸露出真面目。
我们当天晚间在县公安局的会议室对蔡启亮进行问讯,由于他是证人身份,所以这个工作不能在审讯室进行。但我们刻意找了一个很狭小的办公室,并且将其中的大部分东西搬走,这样一来也能营造出审讯室的效果,这也能或多或少对蔡启亮造成心理压力。
“证人蔡启亮,现在我们对十二年前的故意伤人进行取证,希望你如实回答,我们还会对其他相关人进行问讯,如果你有不清楚的地方可以选择不回答,但我们也只是对你刚刚在医院说的话进行确认,我们只会问你知道的情况。”
当这句话说完,蔡启亮忽然提出一个要求,他想给他大哥蔡启明打个电话。按他所说,这些年自己几乎将事情忘光了,这明显是不知所措想要串供。
“这不必要,你只需要回答你知道的,而且我们已经录下了你在医院的录音,我们不会为难你。”我将之前的录音器材取出来,准备对他发起总攻。
“蔡启亮,十二年前受害人周丽丽是由于什么原因入院进行抢救?”我埋着头问道。
“就是车祸嘛……具体什么原因我也不知道,反正当时我去医院的时候我哥也没多说。”蔡启亮有些支支吾吾。
“当时车祸现场还有没有其他人?是谁发现的受害人?”
“这我也不太清楚,好像是我哥发现的……不对,我哥不在现场,是路人发现的”我们还没问两句,蔡启亮此时说话已经开始没有逻辑,看起来他快撑不住了。
“我再问你,当时受害人周丽丽是否穿着一件大红色棉袄?”我忽然放出一个陷阱信息,想给他致命一击。
“这没有,当时是夏天,嫂子穿的是衬衫……”当蔡启亮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自己也意识到,事情的确瞒不住了。
“告诉你,受害人周丽丽醒来之后,我们会立刻进行调查,但如果你现在依旧什么都不承认,你的量刑估计不会轻。”我将文件随意丢在桌上,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
大概沉默了一分多钟,蔡启亮终于冒出一句:“好,我都说,我知道的都会交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