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我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刮胡刀片,把接听键撬开了些,翻过手机。
哗啦啦的,一些零星的沙土散落在了桌子上。
看到这里,我又重新有了精神。
这沙土,很可能证明了一点,那就是,凶手极有可能就是陈松!
陈松是农民工,干这一行的,基本上都非常累,每天几乎都是体力透支的情况下,所以自然不会那么爱干净了。
这份工作陈松绝对一直都在干,不干,就没有钱,按照陈山说的,虽然见不到陈松的面,但是钱总会定期打在卡里,所以了,这份工作他并没有丢下。
如果凶手真的是他的话,那么他除了工作之外,还要费尽周折的去作案,肯定就没有多少时间来给自己做清洁了,身体上多多少少都会在不经意之间存下一些工地里的污物,就比如说,沙土。
当然了,这些只是我的推测而已,世界上还有千万种可能来否定我的想法,在我没有确凿的证据之前,这些想法,也就只是想想而已。
最终,我还是决定,等天亮之后,我先想办法找找方探荣,去请他想想办法吧。
又琢磨了一会儿之后,我把手机放在了一边,靠在了椅子上,闭上了眼睛。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我睡着了。
这一觉睡的很不踏实,其实是心中有事,脑子里很乱,所以无法安然入睡。
整个晚上,我都是谁一会儿,醒一会儿,再睡一会儿,醒一会儿。
刘春一直都趴在那睡觉,大约六点的时候,刘春面前的电脑又亮了起来,而我的大脑依旧被瞌睡虫占领着,迷迷糊糊。
又过了将近两个小时,工作区吵杂了起来。
半睡半醒间,我感到身上一阵温暖,有什么东西盖在了我的身上。
我缓缓睁开眼,看到的,却是一脸担忧的钟健。
“你这样不行啊,少熬夜吧,工作固然重要,命更重要。”
我本来以为他是在担忧我,关心我,没想到竟然还有后话。
“年轻人,少熬夜,你猝死是没法帮你立案打官司的,你也不能沉冤得雪,更不能永垂不朽。”他用开玩笑的口气对我说着。
我白了他一眼,把外套放在了一边,站直了身体,道:“我就知道你没好话,你比我大多少,年轻人,少抽点,小心抽死。”
钟健愣了一下,然后就笑了。
他拍了拍我的肩膀,道:“让你回去睡你还不听,怎么,发现什么了没?”
看着他的样子,分明就是在等待着嘲笑我一样。
我作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道:“哎你别说,我还真的发现了一些东西。”
“少扯。”钟健不屑的看着我:“几十号人天天查都查不出来什么,就让你一晚上发现了?你睡迷糊了吧你。”
说着,钟健伸手掐了掐我的脸:“睡醒没?睡醒没?”
我一把打掉他的手,道:“别闹,我真发现东西了。”
一听我这么说,他似乎也感觉到了不对劲,表情马上严肃了起来。
“发现什么了?”
“来,你来。”我拉着钟健向着办公桌走了过去,从一边把手机拿了起来。
按照昨天晚上的样子,我把手机的边缘撬开了一点,翻过去,轻轻拍了两下手机。
随着我的动作,在手机的缝隙内,一些沙土也散落了出来。
看到这里,钟健陷入了沉思。
我拿着手机道:“这一点,估计就是那作案人百密一疏的地方,一般人肯定无法发现,你想想,彭强是混子,钱肯定没有多少,所以不可能总换手机,他的手机破旧,也很正常。关键点不在这里,在彭强的工作上,他不是农民工,对于沙土,接触的肯定非常少,那么这沙土哪儿来的?你再想想,之前苏颖身上的尸检报告,被揉错出来的那些淤青,那是一般人可以办到的吗?手劲肯定非常大,所以了,陈松的作案嫌疑,真的是越来越大了。”
我叹了口气,把手机放在了一边,继续道:“现在的问题就是,这个人到底在哪儿啊,哎,陈松啊陈松,你到底在哪儿呢?”
沉默半晌,钟健开口了:“算了,别想了,人家不想让咱们找到,咱们累死也找不到,现在当紧的事情就是先找找那个方探荣吧,看他有什么高见。”
听着钟健的话,我点了点头:“嗯,也只能这样了。”
案件似乎又有了新的突破,又似乎毫无进展,现在就是陷在这种境地,只要有一根棍子把面前的窗户纸捅破,估计那一切就真相大白了。
不过这段时间还是比较安逸的,因为自从我们开始到处走访,到现在,过去了将近有一个礼拜,这段时间内,也一直没有接到报案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