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得有一天,她是要吃亏的。
看了一眼黛青,她忽然想到什么,对了,几日前,本殿见嫁妆里有几处地契,才知原来还有几套陪嫁的园子。若是你想要经商,不如便替我打理这几处园子。不管是开园迎客,还是赏花品茶,银子怎么赚都随你。等赚到了银子,你我五五分红,如何?
黛青一听,一双媚眼亮了亮,难以置信道,我一分本钱不出,就能挣银子?竟还是五五分成?公主殿下难免吃亏吧!
反正给别人打理也是打理,既然你正有从商的打算,你我又是故交,交给你本殿也放心。楚宫锦豪爽道。
谢过长公主!黛青喜道。
目送黛青出了小花厅,楚宫锦才觉得困得要死。
正摇摇欲坠踩着石阶出门时,一个宽阔的胸膛将她挡住了。
凛冽的寒梅香入鼻,她猛地惊醒了。
抬眼看到庄乞鹤的时候,她鼻头一酸,哭得稀里哗啦地,一边哭一边用拳头砸她胸口,你这个没良心的!知道我在楠竹斋等了多少天嘛!哪有你这样的!忽然就不理人!见又见不到!哄都没法哄!
等人大吵大叫完了,庄乞鹤冷眼瞧她,说吧!
说什么?楚宫锦怔了怔。
他俯身瞧她,满眼不耐烦,你不是说要哄我?
她撇撇嘴,冷哼一声道:前几天想哄来着,但见你对我如此无情,我后悔了,不想哄了。
一把抓住她的袖角,将要离开的人扯回来,他语气软了些,你那夜暴露身份,是为了救黛青?
她斜眼瞧他,都你听见啦?
千金贵子,坐不垂堂。他有些生气,冷哼道,你倒好,什么危险做什么,有你这么送人头的?真是胡闹。
表面上嗔怪责备,实际上,他心头暖得很。
对一个妓女的生死都如此在乎,她岂会是那种兔死狗烹之人?
这样想着,萦绕在心头的梦魇便消散了不少。
默默叹了口气,心里是松软了,可面上,他还是绷着,殿下手握监国之权,心软如斯,可不是什么好事儿。私情和大局,殿下应该知道哪个更重要。
我知道大局重要。她垂眸,喃喃道,可我从小到大,从没有顾全过大局,都是随性地活着。我在乎的,不过就只有那么几个人罢了。我和黛青毕竟是旧实,若是看她死在我面前,我终究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