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元十年,腊月三十。
新年夜,宫中布置地喜气洋洋,宁寿宫的宫灯都贴着福字,温和的灯光透过红纸照耀而出,却显得暗红压抑。
此时的宁寿宫,已血流漂杵。
满宫的宫婢和内侍,被屠了个干干净净。
黑字红纸的福字和殷红鲜血交相辉映,诡异且恐怖。
宁寿宫的西阁里,年仅三十五岁的太后睁着眼咽了气。
她正当盛年,皮肤保养地极好,细腻光滑,眼角连一丝尾纹都没有。
床头案上,未喝完的半杯毒酒还未冷透,烛火下泛着冷冽的光。
长宁长公主被绑在一处轮椅上,钗环歪斜,发丝散乱,利刃划过她雪团子般俊俏的脸蛋儿,滚烫的鲜血从伤口涌出,疼得她撕心裂肺。
皇后用刀尖挑起她下巴,像是毒蛇看着猎物,楚宫锦,你说,乞鹤哥哥会不会来救你?
她笑了笑,把玩手中尖刀,你嫁给他之后,他好好的吏部尚书不做,非要去辽东苦寒之地做封疆大吏,可不就是为了躲你?
她用刀拍了拍楚宫锦的脸,他这么恶心你,怎么可能会来救你?当年你抢了我和他的婚事,却没想到他婚后不曾正眼瞧你,你可有后悔?
做为大岺朝最尊贵孤傲的长公主,除了对太后和先皇撒娇,楚宫锦从未向任何人低头。
她啐了一口,篡权谋国的贱人!庄家世代忠良,庄乞鹤已在勤王的路上,你们李家就等着被辽东铁骑碾成齑粉吧!
李酥莺并没有被威胁到,反而大笑起来,勤王?勤什么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