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发出的那句：【你志愿报了哪儿？】

旁边跳出一个巨大的，红色的，感叹号。

这是被删除好友了？

删除好友？？？

靠。

“哎，你们有谁知道，咱们班那位神人去哪儿了？”

“谁啊？”

“陈柏川嘛，我们班里有几个神人？”

“不知道，本来想邀请他，结果毕业之前留的那个手机号，都成空号了。”

“怕是家里有情况，不想联系我们吧。他爸那个事，当时上新闻了哎……”

“或许是不想跟我们这些人联系了呗，还能为啥？”

“哎，不知道去哪儿高就了。”

“不是清就是北咯……”

苏恬恬霍然起身，推门走到包厢外，给曾淑仪打了个电话。

但拨通后又开始后悔。

怎么问呢？

陈柏川去哪儿了？

曾淑仪肯定知道，凭着她跟何苗苗的关系。

但……这么问，很奇怪吧？

“喂？怎么不说话啊？”曾淑仪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

“啊，我今晚回家吃饭。”

“你不是和同学聚餐去了吗？”

“不吃了，我不太舒服，还是回家吃。”苏恬恬想了个蹩脚的问法：“怎么？你是约了何阿姨出去吃饭吗？”

“没啊，你何阿姨早回老家去了，现在不在锦城。”

“啊，那陈柏川呢？高考后好像也没见到他。”

“应该跟何阿姨一起回汉城了吧。”

她愣了半天：“哦。”

苏恬恬心里忽然

有点空落落的，也说不上别的话，总不能说陈柏川把她好友删除了。

他本来就不是笼中鸟，池中物。

自己也不过是凭着邻居这层关系，又恰好混了个同桌，当个小狗腿。

两人没什么太深的交情。

删了就删了。

这也……也不算什么大事吧。

曾淑仪：“喂？说话啊？哎……你那里是不是信号不好啊？”

苏恬恬：“是啊，我挂了。”

九月开学。

苏恬恬就去了沪城，一座海风与艳阳四季缠绵的城市。

央浦艺术学院，临湖而立。周围还有七八所高校聚集，雪白学生宿舍沿河而建，垂柳绿了一路，每年九月这里的空气都会变得滚烫嘈杂，一波又一波少不更事的学生张牙舞爪的到来，蹦跶的不知天高地厚。

嘬着螺蛳粉，吃着麻辣香锅，挑选最辣的鸡爪，喝最香的奶茶，意气风发。

对于未来的变数充满着天真的渴望。

上着课，挨着骂，画着图，很快就进入了深秋。

苏恬恬跟舍友们也熟悉起来，每天插科打诨，一起上课吃饭聊八卦，熬夜爆肝做作业。

这和她过去的日子没有什么不同。

但似乎又有些不同，只是她说不出来。

就像有根扎在心里，拔不出，咽不下。

如鲠在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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