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梁晚晚丢到侯府门前只是第一步,芦清王还将乡下那些曾照顾过或看着梁晚晚长大的亲人邻居全接了过来。
以此来证明梁晚晚并非蛮族血脉。
这操作更骚了,再加上苏可心本就歪名在外,几乎整个皇城的人都在大骂苏可心。
苏可心浑然不惧,带着几十个府兵嚣张出去,又嚣张回来,还调侃提早住后院不出门的蔡柳明,“你这名声也没用啊,那些人该骂我还是在骂我。嫁给你跟没嫁你一个样。”
蔡柳明悠闲躺在瓜藤下看书,闻言轻笑,“你这事儿闹的很大,除非蛮族真的进攻,不然舆论转不回来,我的名声再好也是两年前了。”
“两年前,过气了呀。”苏可心咂舌,“那你还不赶紧想想办法?信不信姨娘一个生气把你丢出去,反正我已经退过一次婚,也不差你这次。”
蔡柳明轻笑摇头,“怕什么?”
“怕芦清王啊,我觉得他这会儿就差把梁晚晚生母从地里挖出来了。”
蔡柳明依旧淡定,“这不还没挖。”
“皇城双杰,我怎么一个字都听不懂?”
“现在梁晚晚在府上。”
对,现在梁晚晚在府上。
她没办法啊!
要不是怕她死外头,也不用烧府中大半名贵药材吊命了。
蔡柳明眼睛盯着书籍,仿佛能看到苏可心的样子似的补充说,“还不明白?趁这个机会让梁晚晚反投。只要她自认是蛮族血脉,芦清王就跑不了,他可真蠢,现
成的把柄送过来,怪不得二十年前抢皇位失败。”
苏可心:……
想让梁晚晚反投,这难度系数大的她都不敢说话。
“皇城双杰,你应该知道的,梁晚晚跟我很不对付。”
“跟你见过血吗?”
“啊?那倒没有。”
“不管是苦肉计也好,不管是真下的狠手也好,芦清王对她下手了,这就是一个突破的点,就算是忠仆也会生出异心,更何况是她那种纨绔。”
苏可心有点懂了,她屏住呼吸听着蔡柳明继续说。
“不过也有人能受得了。”
“如果梁晚晚就是那种人怎么办?”
蔡柳明轻笑,“那就更好解释了,咬死她是个细作就行了。”
“啊?这都行?”
突然就觉得梁晚晚有些可怜了。纨绔纨绔没做好,现在还没了半条命。
“为什么不行?一个谎言本就需要无数个谎言支撑。”
淡定如常的话语听得苏可心轻微不适。
“我本来是想拖时间让皇帝舅舅找出线索的,没想到芦清王又狠又快,把梁晚晚暴打了一顿,其实说心里话,看到她那个样子,我有些愧疚。”
蔡柳明依旧看着书,“愧疚把她牵扯进来?无需愧疚,她入皇城之后已经是局中人,她的生死由不得你掌控。”
心中的不适感未散,苏可心道,“归根究底,如果不是我把她牵扯进来她也不会有现在这遭。”
摩擦的书声传递。
苏可心抬头去看,正好与蔡柳明的视线撞上。
“你知道芦清
王为什么会把梁晚晚接到皇城吗?”
“因为他需要一颗棋子,一颗专门融入我们这个年龄层棋子。”
“他的计划不成功,你排除了梁晚晚,对芦清王来讲,她这颗棋子已经废了。”
“既然已经废掉,自然要发挥她最大的功效,你觉得最能发挥功效的事情是什么?”
“只有一件事,就是给他洗涮冤名,看着吧,现在芦清王的动作越大,就代表他背后的猫腻越多。”
深沉的几句话后,蔡柳明又躺回懒椅,仿佛刚才那个说出正义直言的人不是他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