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朝华眉头紧锁。

无论如何，他都不会让文小喵这么做的。

“当初，我为凤凰神女倒下那一下，必将对他所作所为还清了，进入魔域之后是玄九救了我，我欠他一个大人情，今日也将在此还清。至于你……”

文小喵的手中突然出现一块镜面碎片。

“主人，我也想成神，不如今日，你成全我可好？”

朝华的眼睛陡然睁大。

所有人都想不到会发生这一幕，帝君虽然在文小喵动手的那一刻便瞬移到了朝华身边，可是一切早已来不及，他还没动手，就被一股力量弹了出去。

这股力量以朝华和文小喵为圆心，将周围所有的仙人都击飞出去。

刚才文小喵握着的镜面碎片，此刻直直的插入朝华的心口。

血从他的伤口中溢出来，染红了他的白衣，也染红了文小喵的。

朝华满眼写满不可置信。

“你可知为何没有接引神光前来？那是因为，这一处仙界早已被封锁了，去往神界的通道。唯一能够重新打开神界通道的方法，需要两个近已成神的人。”

文小喵说完，将镜面碎片用力的往下一压，更深了些。

朝华的身体微颤，但是他没有动，只是看着文小喵。

不能挪开视线。

文小喵的睫毛颤了颤，依然倔强的看着他的脸。

“其中一个人要以他的性命献祭，引来接引神光，成就另一个人的飞升。主人，我想成神，所以今日以你为祭，把你的性命交给我，助我飞升可好？”

四目对视，良久，就在文小喵认为他一定会拒绝的时候，朝华竟然笑了。

这一笑如春回大地，这一笑若梨花冬绽。

文小喵被晃了一下眼，众人想起第一次见到顾止言的情形。

不知道天水一镜有没有算到，一万年前那只没心没肺的猫，竟然在一万年后重新见到自己曾经的主人之时，感到了悸动。

就像它曾经是一块顽石，静静地躺在天水尽头时，看见少年双眼的那一刻。

“好，我助你。”

他的语气温柔，让文小喵想起了很多。

她歪了歪头，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为什么不恨我呢？你好像从来都没有恨过我。”

“我为什么要恨你？”朝华唇角微扬，“你不是说过，你觉得我很孤独，所以才制造了一个虚影吗？其实我一点都不孤独，你忘了吗？我有你陪在身边。”

听见他的话，文小喵感觉到身体里的，另一份感情似乎颤抖了一下。

那是来自天水一镜的感情，对它的主人它向来只有尊敬，并且想方设法的想帮助他成神，踏上大道。

所以他它从来都不会有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或许，是因为它将那些想法给压制住了。

与恣意而快乐的文小喵比起来，它有很多的包袱。所以有时，天水一镜看着文小喵时，也会想，如果这是它该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