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慕容云一向说话简练,知道他们还要接着查案,自己这不足挂齿的功劳后就该【功成身退】,便拄着拐杖向大厅走去,慕容诺目送老爹过了后厨的门,便看到他偷偷用拳头抵在后腰上揉着走远。
她无奈笑着摇摇头。
回头便看到沐清风正站在暗道边向下探望。
“通向哪里?”他问向一旁的伍叁七。
“下方是一个地窖,可以容纳五人左右,还有几个【听瓮】,用牛皮制成的听管从墙体里穿过,连接到了二楼的地板下方,可以在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窃、听二楼每个房间里的声音。”伍叁七道。M.
“【听瓮】?!”
沐清风低头瞥了一眼地上蜷缩的驿丞,顿时微眯起双眸,打量他的眼神里带着阴沉的冷光,“你不是这里的驿丞,而是间谍?”
用这种器具来听辨声响,并非一般人可以做到,一定要耳力极佳,且多年训练,在各国间谍细作中,善听瓮者少之又少,十有八九还是个瞎子,因为只有少了一感,耳力更超于常人。
“下官是驿丞,王爷饶命啊……下官是被逼的!”那驿丞被揍的两边脸颊高高肿起,说话含糊不清,嘴角流下一串粘稠的血水。
沐清风皱了皱眉头,问道:“什么人逼你的?”
“是廖雄!王爷,他本想用钱财收买下官,下官不敢,他便诬陷下官收受贿赂,毁我清白,断我官路,还要我全家的命,下官实在被逼无奈,这两日才偷听了王爷房内的话啊!”驿丞哭着解释。
沐清风却一脸质疑,“擅听瓮,可不是什么能拿得上台面来说的技法,廖雄又是如何得知的?”
“前因后果,原原本本招来,若敢半点隐瞒,就地处决!”伍叁七唰得抽出袖中短匕。
驿丞吓得脸色一白,差点当场尿了裤子,哆哆嗦嗦继续道:
“下官有个哥哥,生下来就是个瞎子,他耳力极好,被特招去了军需司,可是两年前的一个晚上,不知为何就死在军需吏的府里了,过了几日军需吏派人来家中,赏了一些银钱。
听说我跟着哥哥学过听瓮,便安排我做了个驿丞。前几日不知怎的,廖雄知道了我做驿丞的秘密,他便跑来找我,让我等王爷您入住后,观察您和王妃的一举一动,偷,偷听您说话,然后将所见所闻都记录下来,传信去他的府上……”
“为何要安排你做驿丞?”沐清风追问。
驿丞略有迟疑,见伍叁七那冒着寒光的短匕伸过来,立马一个激灵大声回答:
“军需吏他在这里修建了一座地窖,让我以听瓮来获取信使和过路官员们所说的话,每隔三日将情报汇总传递到他的府上!”
沐清风和慕容诺相互对视了一眼,彼此的眼神更比方才凝重许多。
本以为这只是商会里的一滩污水,没想到竟然还涉及到了朝廷和军需司,小小一个聊城,怕是早已养肥了一窝胆大包天的贼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