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时恭调整呼吸,将书信缓缓折起,露出开头的一行字,那个名字,让林时恭难以释怀。
林时恭怎么也没有想到,与努尔哈赤私通,并以内应的角色定位,辅助努尔哈赤攻占抚顺城的,不是李永芳,而是李永芳的部下,赵一鹤!
林时恭回想起,在之前的会议上,赵一鹤表现得如此谦和通融,让人无法对他产生怀疑,可没想到,他居然是导致抚顺城被努尔哈赤攻陷的罪魁祸首!
也难怪,历史上努尔哈赤能够让李永芳投降了。
只因为,李永芳的部下早已私通金军。
李永芳现在重疾在身,若是再碰上大敌当前,赵一鹤再这么说几句策反的好话,就足以让李永芳向努尔哈赤投降!
有时候,历史的真相,就是如此的诡异。
可若是能仔细考虑,历史再怎么荒诞,也有其合理性所在。
一百年后的德国哲学家,提出了存在即合理的思想,奠定了近代哲学的基础。
但林时恭现在就是要否决这个哲学思想。
哪怕历史是合理的,只要他们不存在,就一定不会出现,何来合理!
抱着这个决裂的想法,林时恭正要去东城门通知李永芳,可刚到堡楼下方,却发现城门大开,城外传来了铿锵作响的打斗声,以及士兵们的呐喊声。
“发生什么了?”
林时恭疑惑着,赶去一看,赫然一惊。
只见,蒲世芳与梁汝贵虚弱地倒在地上,王命印与颇廷相则手持刀剑,与一名少年对峙着。
这名少年,正是郭鹏。
周边一群士兵在观望着,高举火把,紧张地看着这场对峙。
“一起上!”
王命印与颇廷相大喝一声,两位将军挥舞刀剑,齐齐向着郭鹏攻击。
可却被郭鹏三两下化解了攻击,随后郭鹏将剑一挑,便将王命印与颇廷相手中的刀剑被挑飞。
或许是出力过猛,郭鹏挑剑的手势,击中了颇廷相的臂膀,使得后者连连后退,并最终跌倒在地。
“简直欺人太甚!”王命印大声怒吼,冲着周围的士兵命令道,“你们还愣着干嘛,他对将军不敬,给我抓住他,军法伺候!”
“是!”
几十名士兵营营逐逐地将郭鹏团团包围。
孤立无援的郭鹏握紧了剑柄,炯炯双眸之中,散射出一道道充满杀气的目光。
“且慢!”
一道惊喝声响起。
正是林时恭匆匆赶了过来。
林时恭维护道,“他是我的手下,你们不能抓他!”
“你手下?”王命印语气冰冷道,“这么说,他拦截我们,伤了几位将军,这都是你的命令?”
“我并没有下达这样的命令。”林时恭说道。
“没有?没有的话,那就是你这个手下的错!必须军法伺候!谁让他对我们动手?”王命印冷酷地说。
“不错!”
蒲世芳、梁汝贵以及颇廷相也站起了身,愤愤地附和道。
“他不问是非,便拦截我们,还打算对我们动手,伤了我们不说,还有损军威,他必须被惩罚!”
“他伤了你们,是他不对,但拦截你们,有我的命令在里头。”林时恭淡淡地说,“因为,你们之中,有一个叛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