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原来是沈老爷啊!”林时恭点了点头,语气冰冷道,“所以铺子的所有权,就是你让你的儿子来抢的吗?”
“不是不是,我哪里敢抢林大人的东西呢,我只不过……”沈父说着说着声音就低微了下来,“实不相瞒,林大人,这间铺子,归根到底,应该是属于常义杭的。”
林时恭眉根一皱:“常义杭?”
“不错,不知道林大人是否认得常义杭?”沈父小声问道。
林时恭瞥了他一眼,随后仰天一笑道,“哈哈,你莫不是以为我会怕吧?常义杭算什么,他就算来了,我也不怕,我反而要从他手中拿回这个店铺!”
此话一出,王纳言等官员,包括沈父,全都纷纷愣住了。
林时恭居然说他不怕常义杭?
要知道,常义杭可是榆次常氏的人,家缠万贯,财倾天下,甚至有传闻说,他所拥有的钱,巨比皇库,富可敌国。
这种逆天的财主,谁敢动他?就连朝廷也得给他三分面子,毕竟若是得罪了常家,税收不仅会大幅减少,还有可能跟常家结仇,掀起一番财富波动,损失如此之大,朝廷是不会冒这个险的。
可就是这个连朝廷都不敢涉险的家族少爷,林时恭不仅不怕,还要从常家人手中拿回铺子?这跟找死有什么区别吗?
“林大人,你可不能这么做啊!”
“你要考虑一下武陟县的父老乡亲啊!”
“要是得罪了常义杭,我们几个都罪责难逃啊!”
“是啊,林大人,看在武陟县百姓的面子上,就将就一下吧,要是常义杭将怒火洒在这个小县城,谁都免不了这一场劫难啊!”
面对王纳言等人的规劝,林时恭一概不理,甚至扬言道,“我不会将就,我要在这里守着,我倒要看看,常义杭他有多少能耐,竟敢与我林时恭争这间铺子!铺子事小,但土地事大,常义杭他有钱就能兼并土地,那这广天之下多少穷人,难道他要让所有穷人都居无定所吗?”
“说的好!”
林时恭话音刚落,路边便有百姓发出了支持的声音。
渐渐地,更多的百姓也纷纷附和着,站在林时恭两边,以表拥护。
王纳言等人看着这一幕,颇感担忧,但再担忧也是无能为力,比起现在的情况,他们更担心的是常义杭到来之后,局势会更乱成什么样子。
他们可不相信,就单凭林时恭一个人,以及众多百姓的拥护,能抵得住常义杭雄厚的财力。
就在他们为此担忧的时候,一队人马,战尘郁郁,终于踏进了武陟县。
顿时,烟尘漫天,飞沙走石,这一切仿佛都在暗示着大人物的登场。
按道理来说,这么大规模的人马,踏进武陟县,是需要县衙同意的,可身为知县的王纳言并未收到手下人通知,在这个时候他就已经明白了,来者并不简单,也许就是常义杭!
王纳言所猜不假,这对规模将近上百人的人马在青龙街街口停了下来,从中走出两匹马。
一匹马上坐着一脸奸笑的沈平初,另外一匹马上则坐着一名手持桃花扇的青褂男子,不是别人,正是常义杭。
“完了完了!这下真的玩完了!”
见到常义杭的到来,崔观志与沈父顿时双双跌坐在地,惊恐之色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