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夜暑风上小楼,晓阴无赖似穷秋。
尽管这边塞夏日的炎热着实令人提不起精神,但这亳州城的“客栈”内,一个十指缠着厚厚白纱的单薄男子却是神采奕奕的和与他同桌而坐的一位衣着清减、脚踏木履的随性男子相谈甚欢。
而邻桌坐着的一位衣着似丫鬟的妙龄少女则是手拄着头,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
此二人正是不远千里从京城来此斋戒的冷越与玉儿。
话说这二人刚进了这亳州城本应是前往安排好的驿站投宿,可这冷越这半路上不知看到了什么,竟硬生生的让那些随他而来的侍从们先行前往驿站。
而他则独自带着玉儿到了巷子里的一家客栈投宿,这客栈位于巷子不起眼的角落里,客栈紧闭的红门已有些年头了,纵向的木纹已裂开了缝,透着股历史的年代感。
抬头看着这门上牌坊“客栈”两个大字,冷越眼里写满了赞赏和惊喜,心里也不禁对这门后的一切充满了好奇。
轻扣门阀,见无人应答,冷越便径直推门而入。
这一开门,眼界顿时开阔了起来,曲港跳鱼,圆荷泻露。这院子不似宫中景致的错落有致,而是肆意而置,其石阵的一块大石上刻着显眼的“院子”二字,看这院主人直接将“客栈”“院子”做名字,豪爽而直率,世间真是少有这种潇洒之人!
看似随意的院子,却在不经意间向人们展示着随性之美。
走过院子便见一幢精致的四层庭院映入眼中,冷越当即跨步而入。
这一楼大堂倒是简单,就似普通客栈一般,不过这里面的人可就冷清了。就只有那柜台后面坐了个书童打扮的男孩,一手支着困呼呼的头,一手在缓慢的摇着蒲扇,也不知是不是这里的伙计。
要知道每年南国皇帝前往亳州斋戒的时候,可都是这城里往来人数最多之时,哪里会有这里这般人迹罕至。
那男童见有人来了,顿时清醒起来,来了精神。不过他没有招呼冷越二人坐下,反而是一路小跑的向楼上奔去,嘴里还兴奋的喊道:“有人来了!”
余下的二人对视了一眼,无奈的拉开凳子坐了下来。玉儿怎么想怎么觉得这地方透着股诡异,难道是传说中的黑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