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吃的墨点点便来了兴趣:“元宵诶,今日艾大厨的元宵做的不好吃,都是甜馅,他明明知道我爱吃肉,也不给我特意准备些,非说从没听到过什么肉元宵,倒是那个马夫给了我几只烤兔,我看他说话的时候,眼睛老往我瞟,好像对我有意思,可是我是男的啊……”
两个人静静的聊着,便是觉得夜短,不觉曙色微透:“快要天亮了,你也该回去了。”
墨点点揉了揉有点发酸的眼睛:“箫箫,你说咱们正正当当的夫妻,啥时候才能不这么偷偷摸摸啊。一路上那么太平,别说什么暗杀打劫,连野兽都没看见几只,如今都到了启国,是你的地盘,应该没事了吧。”
白夜箫的眉头却紧锁了起来:“到了启国,或许才是危险的开始。”
“别杞人忧天了。”
第二天的时候,他们真的,遇到了劫匪了。
墨点点顿时佩服起这些劫匪的工作效率,果然是过了元宵就开工啊。
当墨点点掀开轿帘的时候,只看到两旁的山谷上,已经站了许多黑压压的人影,手里挥舞着刀剑将两旁的道路拦截,嘴里发出夸张的呼啸。
而马车的前面,十多个蒙面大汉堵住了去路,当前一个却是没有蒙面,他身材壮硕如牛,左脸一道恐怖的刀疤,带着一个黑色眼罩,手里握着巨大的连环刀,眼中满是贪婪的神色,一副十分标准的坏人小头目打扮。
“把东西留下来,老子就饶你们不死。”
白夜箫未出马车,倒是艾卿不知道从哪里跳了出来,自从艾卿去监视了那两个暗卫,便再和她同一辆,艾卿当先迎了上去:“你们可知这是谁的马车,你也敢劫。”
“难不成还是官府的马车。”
带头大汉先发制人,倒是让艾卿楞了一下:“不错,这是琅王殿下的马车。”
“狼王,我还虎王呢,老子在这里劫道也不是一天半天了,官府的马车你当我不认识啊,你骗谁呢!”
匪不与官斗,这是江湖上的常识。官府的押运会有穿着官服的官兵护送,还会插着特殊的镖旗,而白夜箫只带了贴身的夜狼队,又是从瑞国出发,自是没有那些东西的。
咋咋呼呼的小翠听了异响,从马车里探出了头:“什么事情吵吵嚷嚷啊,吵着公主了。”
带头大汉眼尖一眼瞧见了小翠:“居然还有女眷,长得还不错,看来不止一个。”
大汉大喜,身后的几个匪徒也立刻奸笑了起来:“乖乖,这一票可赚大发了,咱们有多久没碰过女人了!”
“大哥,快动手吧,还等什么”
“哈哈哈”那带头大汉狂笑了起来,然后猛的抡起手中的连环刀狠狠的一挥,指挥起了周围的人,直接呵道:“给大爷,上!”
艾卿看着眼前的场景,知道解释也没有用了,指挥着夜狼队做起了防御的阵势。
山上呼呼啦啦的从下来几十号人,然而夜狼队都是军队出身,身手了得,不似江湖人打架,花哨的招式居多,出手都是狠招,举刀挥砍便砍杀冲在前面的几人,一片刀光剑影,那些呼啸的声音化作了声声惨叫,有人倒下,有人受伤,染得空气中一片血腥之味道。
夜狼队虽然专业,而赶车的马夫却只是临时雇佣来的帮手,早已被这气势吓破了胆,颤颤巍巍的不敢动弹,眼见着两方打了起来,竟然有两个已经弃车而跑。
但那些山匪人数却是太很多,墨点点真怕他们全冲下来,以人多的优势,夜狼队再厉害,也是双拳难敌四手,最后会败下阵来。然而在死了十来个人之后,山上那些匪徒下冲得速度明显慢了许多,甚至还有几个往回跑的,更多的只是扔些石块,大声喊叫助威。
“没用的家伙!”带头大汉恶狠狠得往地上吐了口痰,带着那十来个彪形大汉冲进过来,与夜狼队的厮杀在了一起,已经打了起来,艾卿也加入了战局。
看着眼前的场景,墨点点的心里慢慢的纠紧了,她以为这几个劫匪也如刚才的乌合之众一般,稍作抵抗之后,被夜狼队打败,然而她却发现夜狼队明显打的很吃力,甚至还有受伤的。
匪徒逼近了第一辆马车,却压根没有理会,甚至连轿帘都没有掀开,而是直奔第二辆马车,似乎眼里只有了女人。
然后,第一辆马车突然跑了起来。
劫匪显然是没有料到,有人会跑,但见了马车比之后面两辆明显的奢华些,大声喊道:“追,赶紧给我追,别让她跑了,抓住有赏。”
他身后的匪徒,立马跟进了五六个,山上的杂鱼们大概觉得追车不会有什么生命危险,又呼呼啦啦冲下来好几十个,追着马车而去。
夜狼队本是以少对多,没占多少便宜,而此时敌人少了许多,更是勇猛,把那几个匪徒,逼到了一边,此时一道哨声响起,马车突然动了起来,飞快的行驶,那两辆跑了车夫的马车,也跳上了两个夜狼队暗卫。
匪徒本想去追,却被夜狼队压制,一时脱不开身,只得看着马车慢慢走远。
带头大汉脸色发青,赶紧从怀里取出了一直哨子,一声吹响,那些匪徒不再争斗,退散了开来。
然后山上便有一道道银光如疾雨般落下,夜狼队显然没有料到还有这样的后招,当即有两人中箭倒下,其余的也或多或少受了伤。
劫匪们当即拉过了马匹,策马追了上去。
单乘的马车,不用拉货,速度自然比马车要快上许多,不一会儿,带头大汉的带着的五个劫匪便追上了墨点点的马车。
马匹的距离越来越近,带头大汉一刀挥砍,斩落了车尾半边轿帘,然后另一个壮汉提到跃上了马车。
墨点点瑟瑟发抖的,身子往后退去,贴上车头的门帘,她想着要不要跳车。这样的速度跳车该是危险不大,可是如今肚子里有了孩子,却也容不得她做如此冒险的事情。
犹豫间,一只手从门帘外伸了进来,握住了她撑在背后的左手。
墨点点警觉的把手抽回,心里却是一颤,莫不是马夫也被他们杀了,看来再劫难逃了。
她隐隐感觉有人掀开轿帘子,却是不敢回头。
“这位爷,你若是要抢女眷,在前面一辆马车呢。你瞧我是个男的,抢回去也没啥用啊。而且我就是个侍童,你抢了我,大概也没人愿意出赎金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