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有事没事,我这外人可不方便说什么。”黄泉先生悄悄墨点点,露出来个苦涩的笑容,摆了摆手,“不谈这些,我刚又想了下,墨姑娘虽然不能用麻药,但是可以用其他的法子,我开些活血化瘀的方子,姑娘服用几日,等头部的凝血散开,肌理松弛之后,再取银针,便也不会那么疼了。”
殷凝研过笔墨,黄泉先生提笔下开了药方,拿过交给了乱步出去抓药。
黄泉先生与殷凝分别多年,自是又说不尽的话题,聊了几句之后,黄泉先生忽而问起:“怎么不见小中他们,我记得你离开之时,他尚在襁褓之中,如今该有七八岁了吧。”
殷凝尴尬一笑:“其实,这是我妹妹的家并不是我的,孩子们在家里呢。”
“我就说嘛,小殷凝整天东躲西藏的怎么会买这么大的宅院。”
聊到此时,白夜箫才赶来,因为殷凝事后才通知的他,来的便也晚了,问清缘由后,便又是一番感激,设宴款待,不再细表。
席间,白夜箫话语颇多,不过却多是些无关紧要的客套话,而墨点点却难得文静,一句不发,只是低头猛吃。
宴毕,天色已晚,殷凝本想安排黄泉先生暂住墨点点的这宅院,白夜箫却使了个眼色,转过了话题。
因为暂且还要隐藏着自己皇太女的身份,殷凝无法大张旗鼓,好好款待黄泉先生,便只得安排黄泉先生住在了为乱步那里,却也离得墨点点这里不远,方便就医。
带着黄泉先生往回走去,半醉的他嘴里却还在絮絮叨叨:“其实你不跟我说,我也看得出,你那妹妹是定是做了人家小的,被大夫人嫌弃,才安置在在了此处吧,难怪她冒着风险也要取下银针,女人啊,所求的大约也就是这些,不过看那白公子的样貌也定是个风流的种,也不知道将来如何呢……”
殷凝和乱步在一旁听着却只是笑而不语,却也不能道穿。
白夜箫不敢留宿黄泉先生自然是不放心,甚至也没有直接煎熬乱步抓来的药,而是让太医先看过药方确认无误之后,这才亲自抓药熬药,不假人手,只怕出了什么差池。
服药期间,住在宫外的墨点点终于能名正言顺的整天和白夜箫腻歪在一起,而白夜箫也是放下了手里所有的事情,整天的陪着她,白鹤城那条著名的小吃街,总能看到墨点点的身影。
从未看到过墨点点如此开心的样子,完全放下了任何的负担。
然而白夜箫的神经却没有放松下来,因为他总能感觉到人群有一双眼睛在盯着他们,让眼神让他感觉到不安。
黄泉先生定时会来查看墨点点的情况,调剂着药量轻重,中医用药讲究的是慢,而墨点点的急性子却等不了,催的紧了,黄泉先生说着你若不怕疼,我倒也不怕,便终于确定拔针。
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冬日,太阳高悬,照的一切都暖呵呵的。白夜箫特意在宅院附近加派了人手,不过什么都没有发生。
一切比想象中的还要顺利,带着些许的疼痛,好似头发被拔出的那点点感觉,银针便被一枚枚得拔了出来,放置在桌上铺开的黑色的绒布上,在阳光下发出耀眼的光芒。
墨点点甚至都来不及擦去头顶冒出的血丝,便兴奋的拿起铜镜,在脸上照了起来,然而她的脸上却没有想象中的惊喜,看着镜中的那张脸,她的眉头紧紧的拧在了一起。